凌晏池听了几句后陷入思量。
他道?貌岸然,人品卑劣?
难道?是姜芾时常跟人这般抱怨他吗。
在她心里,他早已是这般不堪的形象了吗?
天色渐晚,凌子翊说要回苏家?宗宅陪妻子,顺带问大哥可要随他一同去苏家?居住,那里有热饭热菜,也有下人伺候。
苏家?在湖霞村的老宅如今还有些族人留住,在当地还是备受敬仰的。
凌晏池自然拒绝。
且不说他怎么能住进自己弟妹家?,加之他在玉泉庙督工,本?就是官府的差事,自然要顺应县衙的安排,若自作主张一走了之,留下把柄落人口?实?,郑谷那群人岂不额手称庆?
凌子翊自知劝不动,自己先回了苏家?,念着大哥身边只有个五大三粗的黎平,着实?不便,便差了两个丫鬟过去服侍。
凌子翊走后,凌晏池沐浴焚香,又从那几只箱子里挑了身靛青色圆领袍衫换上,重新用发冠束了发,一番整理过后,觉得自己尚算能入眼?,才去寻姜芾。
他在她心里已是不堪了。
外貌上总不能低人一等。
可姜芾不在家?。
他又循着原路返回,走到自家?院外时,忽然见?前方走近一道?人影。
她肩上挎着药箱,清瘦的身影融于夜色,像是刚替村里人看诊回来。
“姜大夫。”他清清淡淡喊了一声,只这一声,不敢再多说。
姜芾顿住脚步,见?了他却?并没有多大反应,“有事吗?”
她默默一算,有五六日不曾见?到他了,左右他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慢慢喝些药也能痊愈,他不来找,她也省了一桩事。
她还打算这几日来找他收诊费呢,给他抓的都是好药,诊费可不便宜,六成要上交给医馆,另外四成才是她的私人诊金。
凌晏池觉得她对他的态度疏淡得有些刺目。
他见?过她看诊的样子,就算是对素不相识的病人,她也会客气露齿一笑。
可对他,就不是。
“我去找过你,可你不在家?。”
几日未见?,他甚至觉得她的样貌愈发新奇,新奇得想多看一眼?,把那几日补回来。
姜芾撩了撩耳边的碎发,“你是找我看病的还是做别?的?”
她那日已经跟他说的很清楚了,她们只可能是医患关系,不可能有旁的交谈。
凌晏池脱口?而出:“自是看病。”
“那就在这看吧。”姜芾脱下药箱,她方才是去给一位大娘看腿伤,正?好带了针灸包去,索性在他家?替他看了。
“那……进来吧。”凌晏池开了门。
姜芾望着朝她大敞的门,心里颇有些不自在,站在门前踌躇。
可又想,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扒了衣裳站在外头让她看伤吧?
她迈步进去。
反正?他要是再说些不知所云的事,以后哪怕是看病,她也不会搭理他一句。
凌晏池张口?就道?歉:“那日是我鲁莽,说了些可能冒犯到你的话,我向?你赔礼道?歉,以后还能来找你吗?”
他只求她还能容许自己去找她。
“我是大夫,旁人来找我都是看病的,没有人会闲的慌来找一个大夫聊天。”姜芾淡淡道?,“你要是生病了,自然可以来找我,当然,我还是希望你少来找一个大夫。”
凌晏池神色微闪,不知怎么开口?。
却?突然听她道?:“其实?,我也有件事想跟你说。”
他黯淡的眸中溢出一丝喜色,十万个愿意洗耳恭听,“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