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进了屋,再次从食盒取出放凉了的菜肴,味同嚼蜡般吃了几口。
这些菜过于清淡无味,她不大吃得惯,可绮霞院的厨房向来是按照凌晏池的口味做菜。她不能说她吃不惯。
他爱吃什么,她便也吃什么。
或许人的口味是会变的,慢慢她就适应了。
浅浅用了几口,她陡然忆起白日望见过一盒碧螺春茶叶,便亲自去沏了盏茶,欲送进书房。
她看得出凌晏池一心扑在政事上,与她之间并无什么话题,可政事她又不懂,到底该如何才能多与他说几句话呢。况且她答应了苏净薇,要试着提一提那桩事。
思来想去,她拿了几张抄家规的笺纸,打算以字写得差强人意,想请他指点为由去找他。
书房点了香,这新香气味淡雅清幽,最是醒神,可凌晏池眉头紧锁,面色沉冷,神思难以清静。
他回忆起清鹤山的事,也不知有几分把握。
他与周濛初的老师,前任宰相赵说年事已高,两年前便挂冠而去,隐居在长安城外的清鹤山。
近来长安发生的事,包括沧州郡贪墨案牵连一大批官员贬谪下狱、他与姜家女奉旨成婚、周濛初得罪宁王被害,他老人家遁迹山林,一概不知。
当年陛下登基,老师有着从龙之功,他归隐这两年间,陛下曾多次微服去清鹤山看他。陛下虽越年老越昏聩多疑,唯独少时的这份情谊是看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