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清瘦的?手臂,用力起来却流利干脆,小臂上的?肌肉若隐若现,手起斧落,木柴从中间均匀劈断。
“师父好厉害!”苹儿?跳起来拍手。
她早已将从前那个?走投无路来长安求援的?青涩少女与那个?自卑胆怯的?少夫人、彻彻底底从脑海中摘除。
姜芾就是她师父,一个?大方貌美,哪里都好的?最厉害的?大夫!
“那是!”周玉霖附和,“要不?然怎么是你我的?师父呢!”
隔壁住着的?是一家三口,那男童似乎是闯了祸回?来,被娘亲用竹条子抽了一顿。
姜芾三个?人探出?头看起了热闹。
她都这个?年岁了,看到那根竹条子,还是不?免心中一抽,“那竹条子抽人可疼了,小时?候我不?听?话要爬到树上去?,我娘就用这个?抽我。”
刚好柴火堆里有一根竹条,周玉霖好奇捡起来,“真的?疼吗?”
“试试呗。”姜芾拿起竹条,“我差点忘了,上回?我叫你收金银花和连翘,你把?两者搞混了还不?跟我说,害得师兄把?我骂了一顿,你倒是大摇大摆走了,我和苹儿?挑了一晚上才挑出?来。”
既然叫她一声师父,犯了错她可不?饶的?!
凌晏池跟着秀莲走到院外,果然见姜芾在院内。
她拎着一只?竹条,追着周玉霖跑。
虽然早已知道她与周玉霖只?是师徒兼朋友关系,他仍眸光转幽,心里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
她对?朋友这般亲密,那自己算不?算她的?朋友呢?若是算,她似乎是待他太冷淡了些?的?。
他还没想好怎么开?口,秀莲忽然招手大喊:“姜大夫!”
姜芾回?头一瞧,看见了走上前来的?两个?人。
她扔了竹条,微讶一瞬,显然对?这两个?人的?到来都很?惊奇。
秀莲她已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了,她记得她,她替秀莲的?娘治过病。
可后?面那位……
他怎么也来湖霞村了?
秀莲将东西送了出?去?,说老娘嘱咐她,明日?一定要请她去?家中吃顿饭,“这位俊俏郎君我半路遇到,说是来找你看病的?。”
姜芾收下东西,看了看凌晏池,“你怎么来了?”
她挽起衣袖,露出?半截如白玉般的?手臂,天气热,穿的?衣裳领口也略低,清晰可见雪白的?脖子与锁骨。
“说来话长。”凌晏池移开?目光。
假装看不?见,余光千万遍。
姜芾送走了秀莲,秀莲说近来上火,嘴里长水泡,她便拿了一包自己配制的?凉茶包给秀莲,叫她熬了当?糖水喝,清凉解渴还甜滋滋的?。
待苹儿?与周玉霖也进了屋去?,姜芾蹲下身摞柴,似乎对?凌晏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提不?起兴致去?问了。
毕竟他日?理万机,许是来湖霞村办案呢。
凌晏池缓缓走进她的?一团影子中,一直在等她问他。
可她不?开?口。
他只?好先说:“我早上去?过春晖堂,黄大夫说你来湖霞村拜师了,你是要在这边住一段时?日?了吗?”
他重新回?想早上的?事,心头竟平白闪过一丝快慰。她走了,还特意交代春晖堂旁的?大夫替他看病。
她还是记着他的?。
“嗯对?。”姜芾低头捡柴,“我要住两个?月呢。”
微风将她的?发丝吹得悠扬飘荡,她蹲在那,安静的?、小小的?一团。
她回?答完,还是绝口不?问关于他的?事。
凌晏池紧了紧指节,抿了抿唇,终是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