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霖也朝程老大夫嘿嘿一笑。
程老大夫问他:“小伙子,劈柴会?吗?”
周玉霖一愣,他哪里会?劈柴,不?是客套一下吗?真来啊?
“会?、会?,我力气可大了。”
可他说什么也不?能让师父难堪啊。
苹儿?瞧出?程大夫是想故意支走他们,有话跟师父说,拉着周玉霖出?去?,“既然会?,那就去?吧,你来劈,我帮你摞。”
二人出?去?后?,程老大夫抱着她的?猫,问姜芾:“姜小娘子,春晖堂大名鼎鼎的?姜大夫,我听?人说过你,都道你心善,医术那是一个?高明哦!”
这番话从资历深的前辈口中说出来,不?免令姜芾感到几分窘迫,她脸上麻热,直想往地下钻。
况且她如今实在是觉得学无止境,自己还停留在那层皮毛上呢。
“这我实在不?敢当?,不?瞒您说,我曾经也以为我精于妇科,可我就那样眼睁睁看着一个人走了。”她话音越说越低,“我就觉得,哪怕学一辈子也不敢说自己医术高明,只?能靠精进医术,让自己越来越好。”
她还沉溺在那片阴影中难以挣开,睫毛轻颤,微微垂下头。
正当?她失落之时?,程老大夫手上的?猫突然窜到她腿上,她微感惊奇,抱起猫,便听?见程老大夫又道:“在你之前,有许许多多的?人来找我拜师,有那穷困潦倒无处可去?的?、一时?贪图新奇的?,这样的?人我都不?收,他们自己都不?知学这行是干什么的?。还有那想靠跟我学了几日?便到处去?说,打出?名声的?,这些?人我都通通赶出?去?,想靠行医赚钱,能赚几个?钱啊?山上的?玉泉庙塌了,还不?如去?应工修皇庙,搬两块砖头,工钱现结,官府还管三餐。”
姜芾扑哧一笑,这程老大夫说话当真风趣。
她揪了揪自己的?衣袖,“就是,不?赚钱的?,您看我身上这件衣裳,穿了三年,里头打了四个?补丁都舍不?得扔,料子都洗褪色了,一点也不?好看。上街想裁块漂亮的?布做衣裳,站在人家店里,荷包打开?又系上,最后?还是决定舍下钱明早多买几个?包子吃。”
行医的?初衷不?是无事可干、走投无路,亦或是想收获赞誉、大富大贵,而是首先就要有颗救人之心。
程老大夫哈哈大笑,这一来一去?算是谈到一块去?了。
她爽快收了姜芾为徒。
姜芾恭恭敬敬行完了拜师礼,以师父相称,决定这两个?月就待在湖霞村潜心学习。
“我看你这宫寒之症患上也有些?年了,自己就是大夫,怎么也不?调理调理?”
姜芾蓦然一震,手指都抖了几分。
程老大夫既没给她把?过脉,也没问过她症状,竟能一眼便看出?她患有宫寒之症。
她行医这么多年,经验在心,寻常风寒及一些?常见病她也能观患者面相看出?来,就譬如上回?在范阳看那位患了痢疾的?小女孩。
可唯独这捉摸不?透的?体内之症,她还没到这种境界,她若是能看得出?来,也就能救何素雅了。
她捋起鬓发,笑了笑:“从前调理过也不?见好,渐渐地我也忙,便没心思顾上了,也不?打紧,对?我来说都不?是病。”
“那你是不?准备嫁人了?”
医者皆知,宫寒之症难以有孕,寻常女子若是患有此症,怕影响有孕,那是想方设法都要治好的?。
听?到婚配,姜芾像是想到了何事,凝神了片刻,眼底聚拢的?神思才散开?:“我嫁过人的?,但是和离了,如今看透了,觉得一个?人挺好的?。”
“哦?”程老大夫凑过去?,“他对?你不?好,你们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