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芾啼笑皆非,也不知说?什么好。
“肺痨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得的,身体孱弱之人多都得三年五载,大人饱读诗书?,怎会连个庸医也识不破?”
书?缘瞪大双眼,她如?今居然敢这么对?世子说?话?
视线向身旁移了移,只见世子脸上非但丝毫不见怒意,且已挽起衣袖默默坐下。
“那便劳烦姜大夫替我看看。”
姜芾熟稔把脉,片刻后道?:“挺严重的,五腑受损,淤血堵着不散,是以才?胸口疼痛、咳嗽乃至咳血。”
她猜以他那性子定是惹到谁了,这伤分明是刺杀他之人下了死手造成的,换普通人早就一命呜呼了。
凌晏池望着她,“那该如?何治?”
“在穴位上施针,化散瘀血,再配合服药,调理?个几个月就无大碍了。”
这种病她从?前?也治过,一位健硕男子被山坡滑下的石块砸伤,刚好也是砸中?后背,伤到肺腑,与他的症状几乎一样,经她治了几个月,如?今都能下地干活了。
她迟疑了片刻,又道?:“只是大人,我不敢为您施针。”
“为何?”凌晏池问。
毕竟他思来想去,也只有以治病做由头来见她最为合理?。
“您身子尊贵,不如?去归德堂吧,那里的大夫常替官员治病,想必定能让您信服。”
她在他身上摔过的跟斗已经够多了。
哪怕他一次次接近她,她也不觉得有什么。
她知道?他就是忽冷忽热,性子古怪的一个人,上一刻能对?你笑,下一刻便能翻脸。
她不想再去招惹他,与他有过多的牵扯。
书?缘看她这般态度,气道?:“我们还不想来呢,是我们世子说?信得过你们春晖堂,你就这般态度?”
“闭嘴。”凌晏池瞪了他一眼。
“那我该用什么态度?”姜芾声色微沉,“你们世子伤的太重,我医术不济,没有把握治好,是以建议你们去归德堂,寻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来治,就是这么简单。”
凌晏池听出她是气话,赶了书?缘出去等他。
她不敢替他医治,是因为他从?前?从?未信过她,对?她误会曲解。
“姜大夫,我有话想对?你说?。”
姜芾淡淡道?:“那凌大人究竟是来看病的,还是来说?话的呢?”
他们之间,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况且她也有些抗拒与他共处一室。
凌晏池被堵得哑口无言,“我信得过你,你不必妄自?菲薄,你的医术我是看在眼里的,就算你治不好我,我也绝无怨言。”
姜芾无法子,外头百姓看在眼里,她也总不好真强硬赶他走,砸了春晖堂的招牌。
她取了针灸包、棉布与药酒,邀他进了一间诊室。
这处诊室是专供给患者施针拔罐的,室间狭隘,只有一张空床。
“褪下衣裳,我且看看你的伤。”
凌晏池有些不自?在地露出半边肩,狰狞血红的痂口与伤疤令人触目惊心。
姜芾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看他这一身的伤都能想到那场刺杀有多凶险。
他也真是命硬,还能撑这一路,表面气定神?闲,波澜不惊。
“忍一忍。”
她要先用药酒替他清洗伤口,“你这伤口有清洗过吗?”
凌晏池皱着眉,“不曾,路上没有医馆,只是取纱布简单包扎。”
“好在没有溃烂发炎,不然就难治了。”
凌晏池坐在榻上,双手攥成拳搭在膝头。
可想象的剧烈疼痛并没有袭来,她的话音沉稳,动作也很轻,他只能感受到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