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想到一个?人沈清识。
难怪乎会在徐州驿馆听到他的名字。
此人是宁王的最为信任的近臣,是以他背后?一定是宁王发号施令。
皇帝本是想削弱两位皇子的左膀右臂,让他们斗得你死我活,可宁王干等三年?,等三殿下日益长大、等皇帝的身?子好了又病,病了又好,已是急了,不?想再?这样斗了。
杀了他,定国公府一蹶不?振,三殿下再?无庞大助力,陛下百年?之后?,皇位便?是他囊中之物。
凌晏池眸底泛起寒霜,躲过?向他心房刺来?的刀剑,一掌将人打?伤。
身?旁剩下的护卫皆是军中老将,可来?的黑衣人也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招招致命,不?留活路。
他手持银剑,连连击退数人,身?后?的一名侍卫却被?重伤倒下,黑衣人觎到空子,一掌震在他后?背。
他吐出一口鲜红的血,以手背一揩,目露狠色,一剑割断那人喉管,清素白袍瞬被?污血溅满。
地上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仅剩的三个?黑衣人身?上皆挂了彩。
凌晏池长剑撑地,身?负重伤。
此时,恰巧书缘找到客栈,带着一行人归来?。
“世子,你怎么样了?!”
归来?的侍卫火速收拾残局,将那几人斩于马下。
本欲抓个?活口过?来?,可那黑衣人果断咬舌自?尽。
凌晏池又咳了一口血出来?。
他早有?预料,宁王手段狠厉,沈清识亦是鹤貌枭心,做事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前方几十里虽是官道,可都是丛林掩映的山路,沿途只?有?一间逆旅,店中也没?有?大夫。
凌晏池当晚住下,只?能借一些纱布与药酒自?行包扎伤口
那些人招式阴诡狠毒,他像是被?那几掌震伤肺腑,路上时常咳嗽,偶尔还?咳血出来?。
书缘望着自?家世子苍白的脸色,吓得快哭出来?,恨不?得马车飞到江州,好尽快找大夫医治。
他们一面怕那些人卷土重来?,一面又顾及有?伤在身?的伤员,不?敢行太快。
这一路颇为艰难,终于在快过?湖州的一处小道上,望见一家不?大的医馆。
书缘喜出望外,“世子,前面有?医馆!”
凌晏池有?气无力,面色如?纸,“咳咳,去看看吧。”
想几个?月前来?江州,还?是风光无限,众星捧月,如?今就沦落到这番地步。
他跟宁王,跟沈清识势不?两立。
医馆冷冷清清,坐堂的是一位蓄着长胡须的老大夫,身?后?还?立着一块金灿灿的牌匾,上头写着妙手回春,华佗在世。
“大夫,快,快帮我家公子看看伤!”书缘急切道。
老大夫淡定睁眼,比了个?请的手势。
凌晏池皱着眉咳了几声,撩袍坐下,将手腕搭在脉枕上。
老大夫搭上他的脉搏,捋着白须,神情凝重,时而摇头又时而点头。
凌晏池也不?清楚自?己这是怎么了,一时不?敢言语。
书缘紧张地出了汗,他从未见过?世子受这般重的伤,就怕诊出什么大病来?。
突然,老大夫连连哀叹:“郎君啊,还?好你来?得早!”
书缘呼吸一滞,话音都颤了:“那、那若是来?得晚呢?”
“来?得晚我就关门了。”
凌晏池脸一黑,无语至极。
无奈道:“那你可能诊出,我这是得了什么病?”
语罢,又忍不?住偏头咳了几声。
老大夫挤眉弄眼,将他的症状尽收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