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看向顾北山,见他蹲在地上明显重心偏移恍然顿悟。

有些愧疚地掐了掐指尖。

紧接着便赶忙转身跑进灶房,把小马扎端了出来。

她很是讨好地把马扎放在顾北山身后,弯着眼眸道:“顾北山,你别蹲着弄,坐着呗。”

“... ...你倒挺灵啊。”

顾北山一愣,野痞地挑了挑眉。

他也没客气,长臂一伸便将马扎扽到屁股底下坐上去了。

等到要继续忙活的时候才蓦然想起:以前张卫军好像也做过类似的事情,可那会儿他是咋说的来着?

他好像觉得特丢人。

黑着脸说了句:滚,老子不用。

顾北山粗硬长睫抖了抖,心道咋在这臭丫头面前就没那么不自在呢。

好像他就是知道,她绝对不会在心里偷偷笑话自己似的。

凭啥啊,他很了解她吗?

顾北山眸色一暗,拿起一根粗些的树枝子就开始削。

手上短刀一下一下地割过根部,将那里逐渐变得尖锐。

柳春桃看得更出神了。

她小小一只蹲在旁边,抱着膝盖目不转睛地盯着顾北山手上的动作。

可不知不觉,注意力便被他粗粝的指腹吸引。

柳春桃眨巴眨巴眼,看他指腹上好像有着厚厚的茧子。

视线又往下滑,看他骨节凸起,十分明晰。

... ...感觉还挺好看的。

“???”

柳春桃耳根子一烫,被自己的心声吓着了。

怎么,怎么就好看啦?

她像是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产生这样的感觉,拧着眉低下头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她的手虽然小,但是肉乎乎的。

唔... ...捏一捏。

还很软。

顾北山的手就不软。

可硬了。

还特别有劲儿,攥人攥的可疼了。

柳春桃不受控制地回忆起昨夜在灶房中被他挟制在身下的画面。

他的掌心很粗糙,还烫得要命,抓住她的时候她甚至觉得手腕上覆着的是块烧红了的烙铁。

柳春桃越想身上越热,心口怦怦狂跳,她真的怀疑身体里面是不是装了只小兔子。

“柳春桃?”

“柳春桃!”

顾北山削好了几支树杈,顺着墙边的黑土地一根一根地用力扎下。

等再要抬手拿下一根树杈的时候,却隐约听到耳侧呼吸声愈发急促。

他这一扭头,便看到了柳春桃那张几乎快要红透了的脸。

不对劲。

要说刚才是害怕他凶她,现在是啥?

顾北山经验更充足些,立时提高嗓门儿又叫了她一声。

柳春桃这才晃了晃神,抬起眸子看向他。

那一双娇莹的杏眸如今似是盛满了湿软雾气,连带着眼尾都烧得通红。

顾北山心一沉,也没顾得上其他,扔了手上的树杈抬手就抚向她的额头。

艹。

这他娘的不是要熟了么?

“你发烧了柳春桃。”

顾北山作势就要起身,蹲在地上的柳春桃却迷蒙地眯了眯眼睛,视线已经开始变得模糊。

在顾北山还没彻底站起来之前,她便突然摇晃了两下,“噗通”一声,就歪着身子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