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几个地痞轻而易举地便追上了她,甚至还颇有闲情逸致地掏出几根大前门香烟一一发了,拿洋火儿“唰”地一下点上。
“妹妹,别装了啊。”
“差不多就得了。”
二炮细长的眼睛里已经浮现出几分烦躁,轻浮地哼了声:“我告诉你啊妹妹,我二炮绝对不会看错人。”
“你瞅瞅你那俩胸脯子,看着就是个需要男人疼的,对不?”
“还有... ...”
二炮眯缝着眼,叼着烟。
贪婪地盯着柳春桃掩藏在宽大裤子下却仍然紧绷丰润的臀。
龇牙道:“来吧妹妹,二炮哥我最会疼人嘞!”
“我疼你妈!!”
二炮刚要抬手去抓柳春桃的后脖领子,便听闻耳边传来一道暴戾的怒喝。
他一愣,刚要扭头儿去看就迎面撞上了男人如铁般的拳头。
“啊!!!!!”
“啪嗒”一声。
他门牙掉了。
“我艹!”
旁边的几个人皆是白了脸,浑身打着摆子缩成一团。
“艹... ...是顾北山那个煞神!他咋来了呢?”
“不对啊,他现在都是个瘸子了,天天儿窝在那小树林子里都不出来... ...”
“哎呀!二炮哥,你牙掉了!!”
看着地上齐跟断裂的两颗门牙,个子最矮的那个赶忙跑过去,“诶妈呀二炮哥,完蛋了。”
“咱本来就长得够磕碜的了,这下牙都掉了!”
“你还咋把妹啊!”
“给老子起开!”
二炮只觉得脸都丢尽了,同着几个哥们儿弟兄被人打掉了门牙。
还在一个这么漂亮的美妞儿面前。
这算怎么回事儿?
就算他是顾北山又如何。
从前的顾北山他是惹不起,但今时不同往日了。
顾北山如今可是个瘸子。
他们这么多个人,还怕弄不了一个瘸子么??
“顾北山,你他娘的管个毛线闲事儿?”
二炮捂着嘴,血流了满手。
瞪圆了眼珠子骂道:“你不好好儿的在你那地里待着瞎出来晃荡啥?”
“咋地,又准备重新替人民群众们排忧解难了?”
“... ...”
柳春桃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心口怦怦跳。
虽然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但又忍不住觉得难堪、别扭。
她胸口像是卡了团气,甚至不想开口去叫他。
她想,他不是不要她了吗。
干嘛上赶着找麻烦。
她怎么样都跟他没关系不是吗。
柳春桃想着想着就觉得眼窝子开始发酸。
顾北山这三个字是妈妈死前说出的最后三个字。
他根本不明白这三个字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为什么丢掉她以后又要给她希望呢。
“柳春桃。”
顾北山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这帮杂碎。
不值当的。
他只是颠簸着脚步,沉稳而迟缓地走向柳春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