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也是呢,以前有句老话儿咋说的来着,虎落平阳被犬欺么!”
“可是那虎终究是虎啊,你说对不?那老虎不跟狗一般计较只能是说人家懒得伸爪子... ...”
谢海生他妈其实只是担心,担心从前谢海生因为柳春桃的事儿,也跟顾北山闹过矛盾。
她只是想借着这话敲打敲打自家儿子。
却没想到,自己口中的那个“被犬欺”不声不响地就把谢海生也给骂了。
不过这话只有谢海生能品着其中滋味儿。
他脸色难看到不行,打了个嗝儿便晃晃悠悠地起身:“您快回去吧妈,我也累了。”
“桂芬也不好受。”
“等她半夜要是醒了,我再把鸡汤给她热热。”
“... ...成成成,”海生妈也没拒绝,隔着窗户往屋儿里看了两眼便抬腿往外走。
“那你可别忘了啊!那老母鸡可是咱家养了好长时间嘞!”
“最补身子了!”
谢海生烦的不行,强忍着情绪点头说知道了。
直到把自家老娘送走,才站在门口长长地叹了口气。
肩膀子也跟着耷拉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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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春桃回家以后一直静不下心。
她只要想起刘桂芬脚腕上的那个血印子,就觉得心颤。
倒不是担心刘桂芬而是怕刘桂芬借着这事儿去告顾北山的状,对他们使坏。
可谢海生的那个态度她却不太懂了。
他原先还明里暗里地讽刺顾北山,怎么今天突然来了个态度180度大转弯?
柳春桃坐在炕沿子上,视线无意识地投向灶房,不自觉地蹙紧了秀眉。
柳春桃正瞅着灶房门口呢。
下一秒,那道高大野肆的身影便再一次迈步出来
柳春桃见此瞬间发愁。
彻底无奈了似的仰着脸直接倒在了炕上。
他们回家以后,顾北山直接就进了灶房。
找个角落一坐,浑身散发着暴戾的寒气,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柳春桃本来是想去劝劝他。
可看他双眼直不楞登地盯着地上,她说啥他都没反应,也觉得有点累了。
便想起朱爷爷说的那个话顾北山现在是得了一种心理疾病,基本等同于把自己关起来了。
这事儿急不得。
要是非得死乞白赖地刺激他,反而会造成反作用。
于是柳春桃也没再勉强他跟自己沟通,独自回主屋去了让他自己冷静。
谁承想,后面每隔上一会儿,顾北山就会躁动不安地从灶房走到她的门口。
然后就跟座山似的杵在那儿,耷拉着脑袋呼哧呼哧地喘粗气。
偏偏还不吭声。
但这回柳春桃实在是忍不住了。
她躺在炕上,细白的腿耷拉在炕沿子边晃了两晃,便猛然坐起
声音中透着几分怨气娇娇地哼了声:“你发什么神经?”
“我都没追着屁股后面问你到底跟刘桂芬发生了什么呢,你倒好,一趟又一趟的走来走去,还什么都不说。”
“顾北山,你到底什么意思?”
“... ...”
顾北山浑身一颤。
堵在门口儿紧紧地抿住了嘴。
柳春桃觉得心累到不行,举步就朝着他走去。
“你不愿意说就不说,也别来烦我了。”
“走开!我要睡觉!”
不愿意说还过来做啥?
看着就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