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
木桶是近日城中新制作的, 木质边缘粗糙, 支棱着小尖刺。直径过于宽阔, 时书把袖子撩到了手肘的部分, 托起他头发避免卡在上面。
时书手腕拗过去时, 谢无炽在他手臂的红疹点了点:“你过敏了?”
时书:“……哦,你说这个?柴房潮湿, 小动物乱爬,半夜睡觉被蜈蚣爬了。”
谢无炽垂眼:“这一个月你陪我来舒康府,受了不少罪。”
“还好, 也算增加了见闻。”
时书并不算特别坚强的人,更像少点什么, 比如内耗或者对痛苦的感知度, 把他甩到一个脏乱差的环境中, 他能嘀嘀咕咕地活下来,纵然鸡飞狗跳。
“下午能不能吃顿好的,吃完饭,我要好好睡一觉,这段时间真的太累了。”
时书盘算起来:“从东都步行赶路过来,一到舒康府就遇到瘴疠,帮林太医切药熬药,一天起码照顾一百床病号。结果这儿刚好你又病了,天天盯着你醒不醒,伺候你穿衣吃饭的,还柴房里住了好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