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熹年紧紧抱着,紧捂着谢镜渊的伤口,想说些什么,没说。

谢镜渊却仿佛知道说什么,声音沙哑的嗯了一声:“死不了……”

万济邈收到消息赶来将军府时,瞧见谢镜渊的伤势顿觉麻烦,不免骂骂咧咧一番。替谢镜渊缝好伤口,上了『药』缠上纱布,前前忙活了好几个时辰,气急败坏:“日遇上这种事,莫来找老夫!”

谢镜渊半赤o的躺在床上,右臂缠着纱布。因为失血过多,『色』苍白,闻言嗤笑出声:“不找就不找。”

也是个不服输的『性』子。

万济邈气得吹胡子瞪眼,直接摔门离去了。

楚熹年拧了一方干净的帕子,替谢镜渊擦拭上残余的血痕,声音低沉:“将军可知医者不能得罪?”

方才谢镜渊处理伤势,忙『乱』之间具也不知掉到了哪儿去。直到楚熹年离得近了,这才从方浅『色』的瞳孔中清楚看见己的模样。

谢镜渊下意识偏头,情绪些暴躁,声音阴鸷道:“我的具呢?”

楚熹年静静看着,没动。

谢镜渊干脆己找。强撑着从床上坐起,动间牵扯到伤势,『色』白了几分。皱眉环视一圈,这才发现具掉落在了枕边,然而刚刚捡起,侧脸却陡然覆上了一片温热

楚熹年倾靠近,直接吻住了谢镜渊伤痕遍布的右脸。温热的唇缓慢下移,落在眼睛上,脸颊上,最是唇边,全了昨夜的未尽之事。缠绵暧昧。

“……”

谢镜渊眼睑一颤,手里的具从指尖悄然滑落,轱辘一声掉在了地上。

=第66章 心意=

楚熹年从来没有亲过别人, 但有些事好似就是无师自通的,不需要学,也不需要教。他双手落在谢镜渊腰间, 而后缓缓收紧, 将人拥入怀中。在谢镜渊右脸落下密密切切炙热的吻, 将那些陈年旧伤一一吻遍。

谢镜渊感受着脸颊细密的轻痒, 终于从震惊中回神。心底却感到一阵没由来的恐慌。他一把攥住楚熹年的肩膀,皱眉冷声问道:“你做什么”

对方明明昨日还避之不及, 为何今日就变了态度。楚熹年若用这种事来戏耍他,也未免太过让人心寒。

楚熹年很少直来直去, 这是性格弊端。他睨着谢镜渊近在咫尺的眉眼,呼吸交融织成一片细密的网,将人牢牢捕获,声音低沉的反问:“将军觉得我在做什么?”

他攥紧了谢镜渊未受伤的那只手,紧贴在自己的心脏处, 掌下是有力的跳动。楚熹年静默一瞬, 才出声道:“我将这块肉剜给将军可好?”

他说:“我将这块肉,剜给将军……”

谢镜渊闻言指尖倏的攥紧,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然而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 就陡然被人抵在床前吻住了。

“唔……”

谢镜渊没料到他的动作,闷哼一声。楚熹年这个衣冠禽兽,平日瞧着人模狗样,私下原来却是这副情景。

只是自己的心肠为何忽然软得一塌糊涂……

是因为面前这个人吗……

感受着楚熹年深切缠绵的吻, 谢镜渊控制不住的颤了颤睫毛。他想推开对方, 浑身力气却又好似被人抽空,指尖攥紧,陷入天人交战的境界。最后不知何时倒入床榻, 视线陡然昏暗起来。

楚熹年撑在谢镜渊身体上方,小心避开了他的伤口。紧贴着耳畔,一字一句低语道:“我昨日有些事没想明白,现如今终于想明白了……将军呢?”

他浅色的瞳仁清晰倒映出谢镜渊的模样,如此认真,如此细致。

谢镜渊闻言胸膛起伏了一瞬,说不清为什么,心间忽然有一种又涨又酸的感觉。他躺在楚熹年身下,哑声问道:“你想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