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上身穿着一件白色衬衫,脸色和衬衫一样白,整个人像是跟这冷色的房间融为了一体,让她一时竟寻不到他。
他正垂目看文件,握在手里的笔不知怎的,似乎在微微颤抖。
也许是听到了门口的嘈杂声,季宴礼紧蹙的眉皱得更紧,没有抬头,只是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别烦我。”
他声音哑得厉害,像是有团火在喉咙里烧着,烧干了,只剩一片干涸的荒漠,风过时,沙沙的,扬起一片烟尘。
余笙捏着手里的药和水杯,一时不知要不要走过去。
真是太古怪了,她原本是来给他还东西的,怎么现在却莫名被交托了任务,进退不得。
“季先生...”余笙出声叫他。
听到她的声音,男人手中的笔一顿,终是抬起眼睫,眸光缓缓聚焦到她脸上。
他久久凝望她,眼瞳深处像燃灼了火焰,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他的眼眶里呼之欲出,而他还在极力忍耐着。
“过来。”他朝她勾了勾手,声音除了刚刚的哑然之外,还多了一丝沉暗。
余笙看了眼身后紧闭的房门,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药和水杯,终于还是抬步走过去。
刚到近前,就被他拦腰搂住,她慌忙抬起手,免得装了水的杯子被他碰撒了。
季宴礼却像是没看到她的手忙脚乱,只抬手扶住她的后颈,强迫她弯腰下来。
他坐在椅子上,仰头贴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