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授说“但我不会杀人”的时候,无论她如何判断,都得不到对方有一丝说谎的迹象。也就是说、这家伙……明明有这样的能力,但不会杀人的信念却是真的。

“你、教授……你……”

椎名小姐刚想继续说什么,就看到了教授背后的景象。原本被击倒的人已经站了起来,其中有一个拿枪对准了背对着他的教授,然后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等等!”

她下意识伸手想阻止,但是已经晚了。

又是一声枪响,教授身后的偷袭者应声倒下。

“……”

不、不是死亡。

没有飞溅的血,也没有周围人的惊唿,有的只是因为麻醉子弹而倒在地上的偷袭者,和在那之前传出来的金属落地的声音。

椎名小姐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工藤新一已经往小巷的上方看去,正午的骄阳在秋日的天空里明耀到刺痛眼睛的地步,沿街建筑的顶部站着一个背光的人影。

“赤井先生,”他说,“你不是在美国吗?”

话间赤井秀一就从三楼的房顶一跃而下,动作敏捷地借窗沿和水管跳下来,站在了午后小巷阴影里坚实的地面上。他这次倒是没戴针织帽,而是一反常态地穿了件不引人注意的衣服,而且还戴着顶大能遮住脸的帽子。

别的不说,就刚才看那一眼,工藤新一差点就以为站上面的人是琴酒如果换成琴酒还活着的话,说不定真的会有人这么想吧。

赤井秀一穿过那些警惕的袭击者,手里拿着的烟尚未熄灭:“我接到了苏格兰‘一起看电影首映’和波本‘你敢来日本我就杀了你’的邀请,刚好手头上的工作结束了,就来日本了。”

“波本先生的话听起来可不像是邀请。”工藤新一半开玩笑地说。

他知道赤井秀一来日本肯定不是单纯因为这俩人的“邀请”,而且降谷零巴不得这人永远不要再踏上日本的领土。

寒暄也不过一两句话的功夫,就在前后两任银色子弹站在一起、要围绕波本的话题再说几句的时候,椎名小姐茫然无措地问:“你不怕死吗?”

她看不懂这个人。

不管是“教授”也好,还是说“侦探”也好,她都没能从他身上看出任何一点“常规”的特质来。正比如他在这样危险的环境里依旧自信地背对着组织的那群没什么经验的杀手,她都不能保证那群人会按照“常理”来做事。

椎名小姐又问了一遍:“如果他没能及时出手,你会死的你就这么自信他们会顾虑到我的存在吗?”

可她又不是组织的高层人员!

这些早就被连日的追捕和担惊受怕的心情搞疯了的人能想到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报复!她不过是利用他们来达成自己的目的,并非有着足够的统率资格。

“就凭他们?”

工藤新一转过头去看原本在他背后的那些人,反问。

被教授放倒的人已经陆陆续续站了起来,还有人切切实实地被敲昏过去,可就算教授毫无表示地背对着他们,也没有一个人扣动扳机。那当然是因为

工藤新一看着椎名小姐,把手放进口袋,再拿出来张开五指的时候,原本应该装在那些袭击者枪里的子弹一颗颗坠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叮叮当当的声音仿佛敲击在人的灵魂上,透过两座建筑缝隙投射进来的耀眼阳光照射在跃动的金属上,这声音持续了一会儿就消失,而整个小巷里也变得更加寂静。

“别用一般的思维来揣测一位侦探,椎名小姐。就算赤井先生没来,我也有足够的自信应付你。”

这才是他打算用自己当诱饵把他们引出来的真正原因。

可赤井秀一不赞同地把烟掐灭,放到了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