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那剑位置捅得刚好,未真伤了他命脉。

玉衡笑了,把人拖出来擦了遍身子,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了两口,这回,抱着人在被子里躺了一宿。

玉衡枕着手臂平躺,哑着嗓子,跟听不见的人说了许多。

“我必须这样做,哪怕你真的对我……极好。”

“我算计你,欺骗你,利用你,还……要杀了你。”

“但,我不会后悔。”

“也绝对不能后悔。”

天很快亮了,把脖子上的白玉摘下来,看了又看,最后还是放在那人手心。

“以后,把它收好,再也别随便送人了。”

“对不起。”

第四日,玉衡本不该去的。

但他闭不上眼,最后还是起身下榻,从窗户翻出,心道:就在洞外扒上最后一眼,他虽没死,但未睁眼,万一醒不来呢,岂不是活活饿死?

玉衡藏在洞外,露了一点头往洞里看,守了半夜,都未见里头有光。

外头起了风,乌云蔽月,玉衡钻进洞里,血腥气涌入鼻腔,玉衡僵了手脚,见了具真尸体。

洞中血红一片,被褥没了,糕饼没了,更没什么九蛇玺,柴木燃尽,枯灰散了乱七八糟。

昨日才有气息的人,腰间多了一个血洞,血淌了满地。

“殷冥……”

玉衡走不稳,连跌带爬到了太子身边,把人抱住,却见那人脸是湿的,沾了尘泥,脏的厉害。

玉衡用手去擦,却怎么都蹭不干净。

玉衡张开手心,水珠往掌心里溅,原来,是他在哭。洱彡_??浏久洱{彡久浏[

玉衡紧紧抱着那人,喉咙深处,如被狠狠攥住,气透不出来,许久,才挤出声呜咽。

玉衡环着个死人坐了一夜。

天明后,玉衡起身,把人背起来,从外头扒了根竹藤,将人绑在身上。

玉衡红着眼眶,道:“我带你去南水见我师傅,山高路远,有些颠簸,忍一忍吧……”

玉衡哑着嗓子笑道:“师尊神通广大,定有法子,带你过去,总比看着你臭在这里要好……”

路上,玉衡顺路到了十数里外的寇匪寨。

满寨悍匪屠得一个不剩,玉衡砍掉寨主脑袋,把人剁成十八块,从那粗油脖子上扯下那方白玉。

玉衡把玉洗干净,换了条红绳,小心翼翼绑在死人的手腕上。

玉衡温声道:“你看,拿回来了。”

玉衡劈开一间破屋木门,放出关的十几个姑娘,其中还有个十七八的少年,声娇气弱,跪下哭道:“恩公,我本就是个乞丐,就算出去,也无家可归,带我走吧……”

玉衡擦了把溅在脸上的血污,背着太子,扬鞭策马,冷淡道:“你若能跟上,便来吧。”

两日两夜,不眠不休,玉衡从北凉到了南水。

开结入山时,玉衡回头,竟见了那骨瘦如柴的孩子。

那孩子从马上摔下,爬到玉衡跟前,道:“恩公,你答应我的……”

玉衡一怔,他一路快马加鞭,并未停下,更未回头,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人竟如此大的毅力,真跟他横跨万水千山,到了此处。

玉衡道:“你叫什么?”

“铃兰。”

神界篇之求而不得

玉衡神君病了。

传闻,病在了九荒殿,文曲神君登门要人,神门拜访录翻了几遍,都未见着玉衡的神名。

无功而返。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怎么回事,北冥神君有天门出得急,顶了个绿色高帽,有人嗤笑道:“你这不是和重婴上神抢头衔么?”

谁都知道,玉衡神君跟九荒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