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礼也不说话,搭着腿,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夹着根烟,动作散漫地吐着烟圈。

他搭在扶手上的十指十分有规律的敲击着,仿佛一只计时器,似乎是在等待什么。

很快,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还有人小心翼翼的问:“季先生?”

听到声响,季宴礼指尖停顿,嗓音平淡地开口:“进来。”

进来的除了程青,还有一个穿着酒店制服的男人,显然是酒店的负责人。

负责人一看到客厅里站的三个人,本就显得局促的表情越发难看,他凑上前僵笑着问:“季先生,您找我?”

男人薄白的眼皮懒懒地掀起,夹着烟的手朝那三人的方向指了一下,不疾不徐地问:“大半夜的,往我房里送人,这是你们酒店提供的服务?”

负责人喉咙一梗,慌忙回答:“季先生,这件事我回去一定查清楚,下次不会了!”

季宴礼发出一声很轻的哼笑,明显对这个处理结果不满。

负责人背脊一僵,赶忙说道:“今晚值班的员工我们酒店永不录用,这三位...以后都会在我们酒店的黑名单上,不会再接待...这位,方太太,明天有时间过来退下股...季先生,您看这样可以吗?”

季宴礼没有说话,只吸完最后一根烟,便将烟灰连同侦探的那只手机一起丢进了垃圾桶里。

他若无其事地站起身,走到负责人面前时停顿了片刻:“把我房间的垃圾清理掉,还有,你明天也不用来了。”

...

电梯从顶楼下来,门开的一瞬,方太太已经率先气吼吼走出来。

她的高跟鞋踏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在深夜的静默里,发出的脚步声把昏昏欲睡的前台小姐都惊醒了。

走了几步,方太太是越想越气,突然顿住脚步翻身回来,走到陈娟面前便是破口大骂:“好啊,陈娟,你今晚是故意整我的吧?让我翻了这么大一个车?”

方太太这辈子没这么窝囊过。

第一次被人从酒店赶出去不算,一晚上还损失了几千万的酒店股份,最可怕的是得罪了季宴礼。

要不是陈娟,这些事根本就不会发生!

面对方太太的怒斥,陈娟却是一句话不敢说,只能舔着脸赔笑着道歉:“真的对不起啊方太太,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方太太气得火冒三丈,指着她大骂:“刚刚上去之前我问过你多少遍,你非说顶楼的是个小白脸,结果呢?!”

方太太在酒店大堂外指着陈娟骂了快半小时,整个过程,陈娟都是一副死人样,除了赔笑赔罪之外,一句话也蹦不出。

方太太有气没处撒,坐上车径直走了。

她人一走,陈娟便转过身,一脸阴沉地看向身后的侦探。

侦探眉心一跳,赶紧说道:“林太太,我知道怎么一回事了,那个奸夫就是楼上那个男人,是他让自己的特助过来给余笙送东西,接她来酒店...林太太,我是被误导了...”

陈娟面无表情地瞪着他,只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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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侦探一走,陈娟立刻想去翻手机。

抬手才发现包被丢在了季宴礼的卧室里,就连手机刚刚也被那男人丢进了鱼缸里。

她站在大堂外盯着深夜静默的马路发了会儿呆,还是没忍住,回到前台借了部手机就给林儒洲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人接起,林儒洲带着睡意的声音很不耐烦的从手机里传过来:“谁啊?”

陈娟抿着唇,压低了声音质问:“你说,余笙出轨的那个男的,是不是季宴礼?!”

电话那头刚刚还显得非常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