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过去,果然见那边阿妩似乎倒下了:“这是怎么了?”

早有女官恭敬上前:“宁贵人晕倒了。”

德宁诧异:“这……”

该不会是惹了祸,吓成这样了吧?还是装的?装晕?德宁不敢相信,看着挺好看一小娘子,竟这么有心机?

太后当即命人将阿妩带下,再有人请了御医来过脉。

端王妃见此情景,也是蹙眉,心里难免犯嘀咕。

她弄脏了自己衣裙,自己也没说什么,如今可倒是好,竟然又晕倒了。

这小娘子能把帝王迷得团团转,该不会有些手段吧?

正想着,景熙帝却来了,他一来,众人纷纷跪下迎驾,哗啦啦跪了一大片。

景熙帝恰好得了空闲,过来给太后请安,此时听得阿妩晕倒,心中自是担忧,又十分不悦,

他自听了南福郡王的言语,细细想起往日,竟有些后怕,后怕之余便本能想弥补,这时候恨不得有个什么让他给阿妩示好,要捂热她的心,让她忘记过去。

因外命妇大多离开,如今留在寝殿的也都是宗族众人以及后宫妃嫔,当下他也没藏着掖着,直接问道:“母后,宁贵人怎么会突然晕倒?”

声音很淡,但众人心中都是一惊。

那身华丽肃穆的龙袍,那微挑起的眉峰,都让人清楚地感觉到这一国之主的不悦。

端王妃心里忐忑,她摸不清这位宁贵人的底,可别把自己当成往上爬的台阶。

太后脸色也有点不好看,她觉得今天阿妩确实有点失当,既然失当,那便好好教。

自己教不好,却来问她,她去问谁?

她没好气:“皇帝,你问哀家,哀家去问哪个呢!这是来兴师问罪的?”

景熙帝听他娘这口气,知道老人家不高兴了,便缓和了下语气:“母后,儿子倒是别无它意,只是问问,毕竟过年过节,可别有什么不好。”

他淡淡地道:“她身子弱,前几日还要太医给她养着身子,这才勉强养好。”

这话一出,一旁的内侍和女官全都忐忑起来,帝王简直把小贵人放在心坎上疼着。

如今显然是不悦的,小贵人若有个万一,只怕总有人要担责。

这时,就听女医和御医已经初步探过脉,景熙帝便命御医女医在偏殿候着,他要亲自去看看。

太后笑了笑:“得,把御医叫来,好歹问清楚。”

这话就有些阴阳怪气的了,景熙帝看了一眼太后:“也好。”

御医和女医得令,进了寝殿,进来后规矩跪下。

太后:“宁贵人到底怎么了?可是病了?”

景熙帝的视线也落在御医身上,显然很关注。

御医道:“回禀娘娘,适才当值四位御医都已经为宁贵人过脉,宁贵人身体康健,并无不适。”

这话一出,旁边康妃,德宁公主,还有一些其他人,脸上便有了些许嘲意。

端王妃也有些说不上来,要笑不笑的。

景熙帝面无表情。

那御医跪着,恭敬地继续道:“以下官等人之见,宁贵人气血充盈,脉象圆滑,如同珠滚玉盘,往来流利,这是喜脉,宁贵人初得孕,胎相略显不稳,受惊之后,心绪浮动,才会晕倒,不过不必过虑,好生将养着就是了。”

他说到一半,景熙帝的视线已经骤然落在他脸上。

他说完后,太后怔怔地看着他:“你,你说什么?”

这时候,整个寝殿所有的妃嫔命妇全都在盯着他看。

御医深吸口气,道:“宁贵人为喜脉,怀胎已有月余。”

也就是勉强能把出来的脉,再早几日只怕都难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