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熙帝略颔首。

阿妩松了口气。

谁知道景熙帝继续道:“何为道?”

阿妩睁着无辜的眼睛,无法理解地看着景熙帝。

景熙帝:“嗯?”

阿妩想哭,不过她还是努力忍住,小心翼翼地道:“臣妾不懂,不过臣妾记得,道似乎是天地万物运行之法。”

景熙帝点头,问太子:“太子以为,贵人经义造诣如何?”

太子愣了下,只好道:“儿臣此番聆听贵人教诲,豁然开朗。”

景熙帝:“所谓枕边教妻,朕每日晚间都会要宁贵人背诵道家经书,日日积累,宁贵人倒是长进不少,朕也受益匪浅,更觉神清气爽,身体康泰,如今看来,昔日钦天监所言,倒是不虚。”

阿妩怔了下,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她最初进宫的名头,似乎就是讲经伴驾。

他倒是把这事落到了实处……

太子愣了愣,有些木然地道:“父皇洪福齐天,有宁贵人侍读经书,天佑我大晖,父皇龙体康泰,这是大晖之福。”

他们两父子这么说着,阿妩便也趁机告退,结果却告退到太后身边,恰好碰到陆允鉴。

那小娃儿已经被庄妃和太后逗着笑起来。

阿妩看到,陆允鉴昔日总是如霜似冰的眉眼泛起温柔,显然很是宠爱这个孩子。

而她……刚刚欺负了人家孩子。

她越发不自在,甚至怀疑陆允鉴会为此记恨自己,为了防止不被污蔑陷害或者缠上,她找了个由头,赶紧跑了。

等终于跑出去,她才松了口气。

一时回想着刚才在太子面前的种种,阿妩只觉,这老男人太过分了!

刻意显摆,非要太子承认,还是要确认什么?

怎么透着一股子好笑的显摆呢!

关键还很幼稚!

阿妩深吸口气,恨不得收回之间对他所有的赞誉。

她决定晚间回去就造反,以后她再也不背经书了,若是再背,那就干脆不要了,看谁熬得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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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让阿妩没想到的是,晚间时分,景熙帝来了后,神情却很有些阴晦。

阿妩也没当回事,依然如往常一般上前迎了。

心里想着,若他让自己背经书,自己便如何如何应对,可他也没让她背。

她暗喜,觉得自己逃过一劫。

可就在锦帐落下后,景熙帝有力的大手握住她的腰肢,却是咬着她的耳骨:“阿妩今日紧张什么?”

阿妩嘟哝:“哪有……”

景熙帝凉笑:“当朕不知,脸都红了。”

阿妩:“那是因为陛下提起床边教妻……丢不丢人!”

景熙帝:“丢人怎么了?”

阿妩:“……”

简直没天理了,他根本不讲理,一股子酸,这都是哪门子醋!

景熙帝有力的大手轻轻抚过,揉捏:“阿妩说,不听话的小娘子,该不该打?”

阿妩埋在被褥中,悲愤莫名:“你欺负人,阿妩不想挨打,凭什么!”

景熙帝轻笑:“不打后面,那打前面?”

打,打前面?

阿妩心中一颤。

之后,阿妩便被仰面摊开,她紧张地咬唇,望着上方,男人也在垂眼看着。

他眸色晦暗,指尖轻轻划过,低声道:“阿妩是朕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朕的。”

阿妩面色火烫,眼神迷离。

景熙帝低头端详着,认真严肃,仿佛在看着一份奏章,在思量手中的御笔该如何落下。

阿妩紧张地攥紧锦褥,她只觉得他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