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声不吭,只是埋头扒饭。
“不过陆家在英国有亲戚,加上他们家也算挺有钱了,应该不会让孩子吃苦。”母亲又喃喃补充道。
“哼,不吃苦还出什么国?老是享福,能经受得了什么挫折?”父亲语气冷淡。
“你会说!你舍不舍得自己女儿在外打工受罪?平时都是把人家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主儿!”母亲驳斥他。
“忧忧不同。”父亲望着我,盈盈地笑:“忧忧是女孩子啊!需要照顾。”
我抬起头,茫然地看着父亲。
难道只是因为我是女孩子,就要一辈子被别人保护?
扬,你以前,是不是也只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会对我特别温柔呢?
晚饭后,阿极打电话找我。我刚一接过听筒,他就劈头盖脸,气急败坏地冲我嚷嚷:
“西扬要出国的消息,你知道了?”
“知道了呀。”我平静地回答。
电话那头呆了一呆,又咕哝起来:
“什么时候知道的?”
“就是前两天啊!他来我们学校打篮球时,亲口告诉我的。”我淡淡地应着,手指开始玩弄起电话线。
“他亲口说的?那……那你有什么反应?”阿极吃惊得嘴皮子都不利索了。
“有什么反应?就是说了声恭喜啊!”我心不在焉地回答着,看着鲜红的电话线在洁白的手指上缠绕,越来越密,越来越紧。
“……就这样?就说了句恭喜而已?”阿极在另一头吃惊地大呼小叫起来。
“不是,当然不是。”我松开电话线,看着手上的粉红色的勒痕,轻轻笑了起来:
“我还哭了啊,阿极。”
电话的那一头,忽然就沉默了。
“唉……你们啊……”阿极的声音,不知隔了多久,终于再度传了过来,酸酸涩涩的。
“这是好事,我们要高兴才是。”我静静劝着他。
“是,这是好事。”他感叹了一句,又慢吞吞回答着:“这件事,也让我明白一个道理呢。我们要学会珍惜。”
“是啊!”我微笑起来。
一定要,学会珍惜。
我开始抓紧一切时间,找各种机会和扬见面。父亲虽然对此颇有微词,可在母亲的劝阻下,他也只好默许。
还记得那时,母亲用看透一切的明亮眼神,微笑着轻轻对我说:
“去吧,忧忧。抓紧时间,免得以后后悔呀!”
母亲!原来女儿的心事,你早就明白了啊。你一直在微笑着,默默注视着我那青涩的少女情怀,看着我逐渐的成长和蜕变。
也许,还曾经想起了当年的自己罢?
我和扬,还有阿极,再一次回到了以前的甜美时光。大家都小心翼翼地避开即将会分离的话题,努力营造欢乐的气氛。
这天,我们三人约在公园见面。我到的早,就一个人坐在长椅上看着喷泉发呆。
初冬的风刮起,我开始觉得寒冷,就跺跺脚,伸出手到嘴边呵气。
“冷吗?”扬的声音,从背后低低传来。
我回头一看,原来不知何时,他已经悄悄站在了我身后,满脸笑吟吟的。
“手冷啊!”我吐吐舌头,“阿极还不来,要冻死我了。”
他皱皱眉,有些责怪地问:“怎么不把手放进衣兜里?”
“没有嘛!”我跳起来,转身面对他,向他展示自己的外套上并没有口袋。
他见我孩子气的动作,轻轻笑了,然后拉起自己外套下摆,温柔地说:
“放在这里面罢!”
我呆了一下,没动。
“快点,不然你的手又要生冻疮了!”他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