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貌的警告。时隔多年,严峫久未与他过招了,猝不及防地在这双眼里栽了个跟头,顷刻便败下阵来,竖起的手指不自觉地就调转了个弧度指向了马翔。

“对!不认识!”严峫冲马翔恶狠狠道,“谁许你进来了!没看见我在跟陆先生议事吗,还有没有点规矩!”

“哎行是我错是我错……”

马翔是个很机灵的好小伙子,丝毫不介意这飞来横祸般的指责,很给面子地连声敷衍了一番。在严峫更加恼羞成怒之前,他忙不迭地放下军报,转身跑了。

十月初十,大将军府的陆成江奉命赶到边南魏将军麾下。魏将军尚在养伤,不方便见客,安排其住在将军府的偏院。军中一应大小事务,则暂时都交给副将严峫打理。

十月廿五,魏将军的伤情才终于好转。陆先生特地去拜会。

直到在屋里议完事,众人纷纷散去,严峫的目光依然死死地黏在江停身上。跟江停久别重逢已经半个月过去了,但实际他们相处的场面却并没有严峫想象中的天雷地火、如胶似漆……不仅没有,这“姓陆的”直到现在都咬定他们此前并不相识,一点松口的迹象都无。严峫给他气得都快没脾气了,加之军中事务繁忙,将军府又有女眷,严峫白天不得闲,夜里也不能总来扒偏院的墙头,因此实际跟江停相处的时辰可能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今天才好不容易在这议事的书房又逮着人的。

那边江停还在跟魏将军说些什么,严峫食不甘味地吃着小厮送来的点心,就赖在门口一直等着。自打那日吕府一别之后,已经又两年过去了,江停如今已是二十有三的年纪,但他除了将发梳起了之外,看着与当年在农家户院的样子并无什么不同,还是一样的沉静平和,周身弥漫着一股从容而清冽的气息,是严峫念想里的他的模样实在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话,那就是他又清减许多了还记得前些日子扶他上马车,严峫习惯性地去握江停的腕子,握到那截手腕在空荡荡的袍袖中窄得惊心动魄,几乎都能直接摸到骨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