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陈小川挣扎两下,“您放手。”

许芝华回头骂他,“你就如此的恬不知耻?”

简越皱眉,站起来拉住陈小川,“你……”

“够了!”陈小川用力一拽,把两只手都收了回来,忍着手腕上的疼,他感到十分的疲倦,转身面对许芝华,“父亲……您为什么就不能冷静一下吗?这些年您不累我也觉得累了。您扪心自问,小河的病,您身体的健康,还有您十几年来的辛苦,能全怪我吗?我什么都不知道,懵懵懂懂的来到这个世界,要参与您的痛苦,您的辛苦,您的责骂,这些年我说过什么嘛?可是我也是人,我也会累的。”陈小川说着说着就哭了,简越心疼地把人搂紧怀里。

陈小川摸了一下眼泪,“我身为您的儿子,我有责任和义务,我没办法,但这不是我的使命。您心里有苦,把气全部撒在我的身上我都受了,但今天我也担心。小河在医院,住的,吃的,什么都是简越安排好的,您差什么了?您把这事怪我,那您呢,他离开的时候,您又在哪里?”

“陈小川!”许芝华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眼眶都是急红的湿润,退后两步,扶着沙发背捂着胸口,反驳不了儿子的话,再想考片刻,苦笑出声来,“行啊,你长大了,现在是会返回来责怪我了?好啊,好的很。不愧是简家的种。当年简雄拿钱来羞耻我还不够,现在才多久时间?陈小川,你就是个叛徒。”

陈小川哭得很凶,他没想顶撞许芝华,但很多话憋在心里又难受,看到许芝华这样,他摇着泪眼埋在简越的怀里,哭了身体一抖一抖的。

他实在不想再多说半句了,他没资格去指责谁,但谁都没有资格来指责他自己。

简越心疼死了,真正面对着许芝华这样的人时他才知道小川平时在家里都要忍受到怎么样的道德绑架。许芝华这个人太自我为中心了,从根本出发去谈这件事,一时之间是无法说得通的。

他搂着人准备离开,许芝华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本来他听了陈元宝的话,好好的过来和陈小川聊聊的,但这么多年他习惯了,习惯了陈小川的服软,习惯了自己下意识下指令的话语。特别是在看到简越时,他更加控制不住心里的那把怒火。

他恨简越,恨陈小川,也恨自己,恨这个世界的不公平。

他是很失败,但他也习惯了这种失败的狂怒。

简越把人带上二楼,蹲在陈小川的两腿中间,几乎是平视着坐在沙发上的他。等他哭了一会儿,才帮他擦掉眼泪,“真是个小笨蛋,吵架吵不赢,还把自己吵哭了的。”

陈小川表情难受,抓着他的手背顺着他的动作,“我不知道,每次面对父亲的时候都这样。”

简越叹了口气,这些年时间太长了,要陈小川改变对面许芝华的态度也不是一时之间就能改变的,慢慢来吧,“你等我一下。”

“嗯?”陈小川看着简越离开,自己慢慢平复心情。

简越去了书房,然后从里面拿出一份包装着的文件,将文件扔在许芝华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这个面色憔悴,苍白的男人。

许芝华嘲弄一声,抬起头看他,“简越,我真心佩服你,把我的儿子从我身边抢走了,心里高兴了吧,白捡了这么大的一个儿子。”

简越淡道:“我从来就没有想过抢走他。”

听到这句话,许芝华冷嗤,垂着头看到那份莫名其妙扔到自己面前的文件。

“你从来都不正视自己的错误,自我为中心地去定标一切。”简越道,“小川不是我抢走的,是你亲自把他推给我的,你忘记了?”

“你。”许芝华恨恨地看着他,“你不得好死,简越。”

“无所谓。”简越两手插兜,“孩子已经找到了,他自己迷路,路过一家小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