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河的腺体手术时间已经定了下来，陈小川特地跟学校延长了一天的假期，动手术的这天，陈元宝也特地请了假从外省回来。

在手术室外面，一家人难得的聚齐，陈元宝坐在许芝华旁边，无声地安慰他。而陈小川则坐在两人的对面，一直盯着手术室关紧的门。

腺体切换手术不是一个简单的事，好在简越提前有跟医院打过招呼，安排的是最有权威医生亲自操刀。

许芝华想起了前天见过的简越，在等待的过程中，时不时的看着陈小川。而陈小川也不想和他再发生过多的肢体语言纠缠，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

等许芝华中途上洗手间的空隙，陈元宝坐到儿子旁边，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川啊，你别怪你父亲，希望你理解。”

陈小川没回答，点了点头。

陈元宝看了他一眼，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你……在简家过得怎么样？那人对你好不好？”

“很好。”陈小川回答，“他们一家人对我都挺照顾的。”

“那就好。”陈元宝放心了一下，他中年的容颜因为常年工作的原因，看起来要年长成熟一些。他的社会能力较差，所以工资不高，没能给许芝华想要的安全感。或许两个父亲都属于失败的，但这个社会上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得到公平的待遇？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成功，即使你再努力，平庸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多到连陈元宝都感到无能为力。

“是陈爸对不起你们三个人……”

“别这样。”陈小川说，“我和小河从来就没想过这些。”

“陈爸知道。”陈元宝摸了一把脸，得到儿子的安慰笑了笑，“你和小河都是个懂事的孩子，只是陈爸也希望你以后能轻松一点。”

“我没事。”他真的现在没事了，有简越在，他好像什么事情都能轻松的面对和解决。以前他感到疲惫和心累，回到那个属于自己的空间里面躲藏起来，感到窒息的时候就会想要逃避。

但现在不一样了，只要有简越在……他就不怕！

陈元宝叹息，“陈爸什么都不懂，以前没你父亲优秀，跟了我之后就更累了。曾经的他多么的意气风发啊，在人群中都是闪着光的。”

陈小川看着陈元宝眼里提前许芝华就升起的爱意，泛着光，“陈爸很喜欢父亲。”

“这是当然。”陈元宝笑着说，“你父亲年轻的时候，是我们系出了名的品学兼优的学生，人长得好看不说，性格也好。只是那时候你父亲有个家庭不错的未婚夫，而陈爸什么都不起眼，很难得到你父亲的注意而已。”

陈小川听说过，只是后来因为出事了，许芝华的未婚夫就和他解除了婚约，而陈爸也是因为这件事，在他身边不离不弃地照顾了将近两年，才和他在一起的。

“陈爸你很好。”

陈元宝轻笑，“……算了，以前的事就不提了。等小河好了之后，我们一家人好好的聚一聚。”

“嗯。”陈小川道。

许芝华回来了，两人还是无话可说，这时候，陈小川的手机响了，他走到一边，拿出手机看到了简越给自己发的信息，“吃饭了吗？”

陈小川笑了一下，“小河还在手术。”意思就是还没吃，但现在还是关键时刻，三人都没什么胃口吃饭。

“忙完了给我信息，我去接你吃饭。”

陈小川看了一眼许芝华他们，收回视线，“好。”

结束后折返回来，坐在对面，继续等待。许芝华脸上都是浇愁，陈元宝还是无声地安慰鼓励他，许芝华靠着丈夫，两手都快搓破皮了。

大概又等了三四十分钟，手术室的灯终于暗了，三人同一时间站了起来，陈元宝扶着许芝华向前一步。门打开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