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随从说了顾司宜安全,但是她仍然放心不下。
“是。”随从应声,然后说,“杨广那头已经传了信,他屏退左右正往回赶。纪大人吩咐,殿下找到世子遗孤,不能杀,景听尘已经找到了藏在前朝皇陵的粮草,她猜测屠城的是夏朝遗军,已经公告出去,消息不日便会传到昭邱。”
“怎么办的事?!”季般般厉声呵斥,随从被吓得单膝跪地不敢出一口大气,本以为将粮草藏在皇陵内是万无一失,别的她一切都在掌握中,唯独粮草失了马蹄。
季般般平复过后问:“师父想利用乔肃的身份来统领昭邱的夏朝遗军?”
随从回答:“对,殿下不能露面,将乔肃送到昭邱统治遗军,随后景听尘便会远离关卫前去平息叛乱,此事便是架空关卫最好的时机,如今景听尘不在,纪尚书已在借此机会诛杀池阁老,为您铺路。大人说,狼烟四起之时,便是你统领七处营的时候。”
乔肃去统领夏朝遗军是最好的选择,因为乔肃的身份在遗军中尚有说服力,一旦乔肃去了昭邱掀起叛乱,那景听尘便能断定屠城的私兵是夏朝遗军。
但是如果保下乔肃的性命,那便注定杨佑的案子不能得到公正,顾司宜也等不到陈钰前来,她也便寻不到顾家真相线索。
“你下去吧。”季般般淡淡地吩咐,此刻她已陷入两难的境地。
季般般入屋很快就来到了乔肃说的小桌旁边,她伸手一摸,很快便摸到了卡在桌下的小盒,加班那边轻而易举便将盒子拿了出来,木盒盖上两侧做了凹槽,正好能卡在桌下。
季般般一打开,盒中除了一块破黄布什么也没有,她猛地扣上盒盖,将东西重重拍在桌上,火冒三丈,看向窗外石桌上的弓箭,转念一想乔肃不可能骗她。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盒子,木盒是原木色,一角上好似有斑斑血迹,季般般回想起顾司宜从乔肃院中出来以后额角碰伤,遮遮掩掩的模样现在想来有问题。
季般般眸中射出从未有过的冰冷,好似冬日一汪清水硬煮成沸泉,冷寒交替。
镇龙玺到了顾司宜手里,她得想办法要回来,还是偷回来全在一念间,顾司宜太过聪明,二人即使再纠缠不清也不能对她暴露身份。
顾司宜被关在杨府的废弃的柴房内,屋中的木柴像是堆放了许久,空中漫着细微的白灰,一丝朝阳透着雕花小窗照到她的面上,绳索死死的绑着她周身。
昨夜并未有丫鬟家丁经过,想来这是间屋子太过偏僻,成了杨府不得宠的角落,用不上,丢不得。
随着门口传来铁锁的响动,顾司宜也被吵醒,她挪动着身子往后移,寒松来送过两次馒头,她吃了几口,乔肃并不着急见她,但也没要了她的命。
两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朝阳将二人陷在金光中,顾司宜望着乔肃,直到口中的白帕被寒松摘下。
乔肃蹲下身饶有兴致看着她,“二公主?”他半举纪家令牌给顾司宜看。
那日的乔肃高坐大马还没今日瞧着这么令人作呕,顾司宜头发凌乱还挂着枯草,她冷哼一声,不屑的说:“不想死便放我出去。”
乔肃将纪家令牌随手扔到了地上道:“你混入祠堂,在王从南身边查杨佑的死,身为公主何时也开始查这档子闲事了,放你出去我不是自寻死路?”
他摘下顾司宜头上的黑玉簪,顾司宜的头发瞬间散落,盖住了她的双肩。
乔肃说:“这簪子不错,是个好东西,寒松查过令牌是真的,二公主你的身份无疑。”他摊开手,只见寒松从怀里掏出一药瓶递到乔肃手上。
寒松收回手时,不由得半握拳头,神色紧张,乔肃说:“杀了你自然是不至于,我想到一个好办法,这是泗州漠原药贩子常卖的媚药,也称春蚕散,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