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老太趔趔趄趄入了屋,邹之棠示意让季般般跟着进来。
允乔闭上大门,转过身时,邹老太已拿出一个盒子,盒子装的是一块邹家祖传的金锁,外似一个球状,锁上密密麻麻刻着邹家祖训。
这一类造型奇特的金锁,季般般也是第一次见着。
邹老太交到季般般的手上,说:“这是老身的信物,拿着此物往后走遍整个大北,各路文坛大家皆会相助,麻烦公主将此物交给成儿。”
季般般端详一番,道:“三姓九族在世间受文臣学子敬仰,凭借的不过是一堆邹家学道,在大北以武为尊,文坛欠缺,你们也不过是补这缺口的碎瓷,一旦这碎瓷不合缺口,世人也只会选择丢瓷重寻,但缺了口的碗早晚得丢,邹老太读了万卷书,丢缺碗的前提是什么可知道?”
邹老太一瞪,问道:“公主此话为何意?”
“前提是,得让这碎瓷合不上缺口。”季般般没有看她,将袖中的匕首扔给允乔。
“殿下,你可是要杀我们?!”邹之棠站到季般般的面前,季般般明明是帮了她们,却反手要杀了她们,这时候殿内外的侍卫都被掉走了,此时她们无路可走。
季般般没有回答她,吩咐说:“允乔,老太太年龄大了,不要见血。”然后大步出了殿,手中的金锁晃动时发出清脆的声响,邹之棠一声惨叫,大殿门闭上时,锦衣卫的大火灭了,整个皇宫弥漫着硝烟。
第54章 煽动
次日浔安又绕起了薄雾,光束如似拨开轻纱,映射在浴堂,浴堂水雾腾腾,比外面还要朦胧几分。
顾司宜从木施上扯下裹巾围在身上,湿脚便踏在地板上,沾了鲜血的手她洗了好几遍仍是不满足。
季般般入浴堂的时候推门很轻,以至于顾司宜没有发现,她靠在屏风边上轻咳一声。
顾司宜转过头,猛地站起身,显然是被吓到了,她懊恼道:“你怎么走路没声儿,还有,闯别人浴室,登徒子。”
“嗯?几年前我是不是说过同样的话?”季般般轻笑,走到顾司宜身旁,她靠在梳妆台旁,顾司宜已经坐了回去,拿着木梳整理着发尾,几年前顾司宜闯季般般浴室的那一幕,两人都刻在心里。
顾司宜说:“这世间的总是这样,不停地轮回重演繁琐无味。”她将手中的木梳递给季般般。
季般般愣了一阵才淡笑接了过来,她仔细地替顾司宜梳着头发,说:“昨夜诏狱和襄云殿起了大火,邹家老太死了。”
“我知道,你杀了邹家老太太,崔夫人。”顾司宜从镜子中对上季般般的眼睛,“火是我放的,崔以朗要坐上崔家家主,崔夫人就不能留,不过,我没想明白,你为何要杀了她们?”顾司宜昨晚和崔以朗到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季般般从殿里出来,二人入屋时邹老太和邹之棠后背中了刀,刀口很深,直入心脏。
邹老太如果死在宫里,朝廷会和三姓九族生嫌隙,拿朝廷如今手拿的邹家传书来看,说见财起意并不为过,谁让这大北文坛世家仅有这么几家,但是如果是一把火,便能有个说辞是皇宫走火,哪怕生了嫌隙,也不会明面闹事。
季般般骤然抬眼,说:“绾绾做事儿怎不知说一声,你这一把火,烧的可不是两条人命,烧的是我筹谋已久的心血啊。”她俯身靠的近了些,细细端详着镜子中的人。
顾司宜道:“邹老太死在宫里,崔自华父子二人牢狱失火,朝廷不给个交代,岂不是被这些文人唾沫星子淹死,闹成这个地步,这些文臣巴不得掐上点纰漏,指责上头显得弱势重要性,眼看着你即将封号,让这些执笔的文人抓住把柄可不好,说起来你还得谢谢我才是。”
季般般回了关卫便会被赐封号,若是邹老太被杀害,朝廷与文坛大家人生了嫌隙,本就以武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