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鹦鹉放置一旁,横抱起顾司宜,将她放到床榻上,顾司宜面色惨白的厉害,她搂顾司宜腰的那只手上沾了血迹。
季般般瞬间脸黑的更厉害了,她拿着手帕一边擦拭着手上的血迹一边朝着屋外而去,那鹦鹉便站在她的肩头,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刚出琼露殿,她猛然想起了什么顿下脚步,双眉一紧,“把殿中的金创药拿来。”季般般把鹦鹉交到允乔手中,又反了回去。
允乔一脸茫然,也不做多问,小跑着回了隐仙殿,殿中的那几只金创药乃西域所贡,平日纪恒练武伤了都不舍得用,但在季般般入宫时却悉数全给了她。
顾司宜醒来时发觉自己换了身衣服,自己正趴在床上,欲要起身,腰间却扯着疼,柳儿忙着扶住她,“姑娘莫要起身,躺着为好,此次多亏了二公主。”
如果今日她死了,岂不是更成全了太后,顾司宜未曾想过,季般般今日会救她,是好是坏一时她也难以分辨。
顾司宜应了声,见柳儿眼角还挂着泪,顾司宜有些心疼,叹息道:“这琼露殿锁着我一人便好,如今又让你进来遭这罪。”
“姑娘莫要这样说,我伺候你三年,甚知姑娘习性,姑娘教我读书写字,能伴在姑娘身侧是我的福分。”柳儿蹲坐在床头。
“鱼入水,鸟入云,走兽入林,方能不受笼网之羁绊,我成了这锁住你的笼网。殿下与姐姐保下我的性命,数万把刀指着琼露殿。”顾司宜看向柳儿,心有不忍,她也是个同自己一般大的女子而已。
第5章 暮序
承德年末,除夕将近,浔安不比往年热闹了。
多了许多从关卫逃窜而来的难民,宫中禁军多了些活,巡视着浔安。
每天都在巷中,犄角旮旯里搜出些难民冻僵的尸首集中处理。延香宫里外派锦衣卫重兵把守。
宫里在暮序时便已开始采办,虽关卫打着仗,这也并不影响宫中宴请百官,户部银子使的紧,办登基大典搜刮了一次浔安,若不停一停怕引起民愤,这主意自然而然便又打到了隅尧去了。
季般般在房中逗着那鹦鹉,屋内炭火烧的劈里啪啦作响,一阵寒风从门缝刮了进来,那畜生在杆上挪了挪步子。
“公主,常真公公派人送来了御赐的春牌,奴婢将正门那张揭下了。”允乔跨进门。
季般般将手中的瓜子悉数放进了食盒中,拿过允乔递来的春牌,那春牌以绢为主,敷以丹砂,绘具金云龙,福字显得好不耀眼。
这每年御赐春牌按规矩来讲,宗亲大臣皆要御前跪伏,仰瞻御书,叩首谢恩。
到家后再将此春牌倒贴门前,她人未到,这春牌还由常真公公送来,想来太后是不愿让她见众臣,这宫里的宴请百官更是不会有她的位置,季般般心知肚明,但她对这一切都无所谓。
她随手放到了桌上,“一会儿将这春牌送到琼露殿。”允乔不问缘由应声。
她走到书桌边,画着昨日未画完的红梅,她认真的描绘着那红梅的花蕊,允乔加了些木炭在炉中,炉上煮着的羊奶沸腾了。
允乔端着杯子走到书桌前,“公主这是画的纪府院中的那棵红梅啊,画的真好,奴婢记得雁都每年大雪后,公主都会画上一副红梅。”允乔笑着将杯子放到桌边。
凑在季般般身侧看着那幅画,季般般手停在红梅旁的墙边,每年虽是画上一副,可她总觉得此处差了点什么。
收了笔,她眼神暗淡了下去,那双眼比言语还要厉害几分,“近来如何。”
允乔收回了笑,看着季般般说,“听闻景大帅与南璟王应该快进宫了,参加官宴,漠原的八部被打的不成样子,暂时停了战,相信不日关卫便能收回。到时公主便能回纪府看看。”
季般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