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下意识看了一眼景白烯,景白烯拱手说:“臣先告退。”
“喧他入殿,将军即要官复原职,不如也听听这案子如何断。”太后摆手,常真尖着嗓子喧了崔寄成。
崔寄成入殿行了礼,抬眉见着景白烯略微带着诧异,他说:“太后,事情已有线索,根据铁匠叙述,红影微臣推测乃是漠原人,拥有此等飞镖术又非中原人士,鬼面暗督卫孔信横死牢中,七号奉命看守的人是太傅,可以断定七号同那红影刺客是一伙的,而这太傅。”崔寄成斜眼瞄了景白烯,然后单膝跪地,高声道:“危及皇权之人尚在浔安。”
“你的意思是?”太后漫不经心捏起茶杯。
“景大帅可以一举拿回泗州却迟迟拖着战事,其中是否另有隐情,望太后授大理寺特权彻查景家。”崔寄成紧盯着景白烯。
景白烯却是一脸不屑,淡淡一笑。
“景听尘拖延战事,景将军早同哀家讲过。”太后撇了他一眼,继续说:“寄成,你回宫有些时日,哀家虽未明面赐你官职,但默许你在大理寺做事,此事应由你父大理寺卿上报,这等僭越之举,哀家不希望有下次。”
太后语气生硬,怼的崔寄成哑口无言,他不敢多言看着景白烯。
景白烯得了太后示意,方才解释说:“听尘拖着战事并非其他,泗州多流民,几年来一直被困在各城内受漠原人欺凌,若是强行开战,定是血流成河,况且,铁济王淮元帅独子几月前潜伏在敌军内部,淮家只剩这一个儿子,让淮老将军绝后这事儿做不得。”
“你胡说!景白烯,淮策入敌军此事为何不上报朝廷,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句话你们景家玩的好啊,战事不报朝廷得受军规。”崔寄成指着景白烯大声吼,脸色煞变。
景白烯并不恼怒,不紧不慢地品着茶,说:“臣这不是已经禀报给太后了。”
“够了。”太后悠悠道,崔寄成不再说什么,低头行礼出了殿。
景白烯紧随其后也往殿外而去,一出殿门他发现崔寄成还站在殿外生着闷气,常武殿门望去能见着错落有致的宫殿,檐上站着一只老鸦,崔寄成随手从花盆中拾了一土块,重重朝着老鸦丢去。
老鸦未躲闪开,被砸中掉了下去,原本干净无暇的琉璃瓦上出现印泥。
“崔将军,这人和人的区别还真是大,这太监每日上檐擦拭砖瓦,下午各宫掌事例行检查,没擦干净还得受一顿毒打,轻则半死不残,重则丢入枯井听天由命,你这脾气一发,却无人敢呵斥半句,这人和人区别是不是挺大?”景白烯望着砖瓦,一声轻笑,继续说:“转过来想,就比那老鸦,站的比皇族高,被打了也是活该,将军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崔寄成瞪着景白烯,轻嗤一声,“得意什么,景白烯,别以为我不知道那鬼面暗卫是景家的人,棋未下完,输赢未果。”
他大步流星下了阶梯,大宝侧头看了眼自家公子的神色,丝毫不为所动,崔家没有证据,哪怕猜的再准,只要没有铁证,就撼动不了景家的地位。
第39章 留下
从寺庙太监宝贝房回来后,顾司宜没再出过隐仙殿,此刻她也明白,常真当年说的不过是句客套话。
她这几年没睡过几次安稳觉,侧屋的窗户坏了有一段时日,迟迟不见太监来修整,在季般般的要求下,她再次搬到了她的房里。
“绾女官人可在?”
顾司宜正在院中看着书,抬眸间,正见着一小太监在大门口探着脑袋。
她站起身走了过去,小太监面生,应不常在后宫走动,她问道:“公公可有事?”
小太监打量她一番,确认了身份后,换上笑脸,说:“景将军有请姑娘到将军殿中一叙。”话落,小太监从袖口中掏出景白烯的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