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2 / 2)

久未再提过当初交易之事,也不曾问过她黑牌的下落。

顾司宜早瞧出纪恒看重的仓处营接手人是季般般,否则纪家的令牌也不会交到季般般手上。

但是纪恒却迟迟不像太后请辞,将位置顺理成章传给季般般,反而纪恒不这样做,他在等,在等太后逼他将位置给季般般,顾司宜琢磨不透这样的意义到底何在,还是说纪家要什么。

季般般不说,她自然查不出问不出,顾司宜不再去想,但,崔家,当真该死。

“父亲,替尸已处理,那群车夫如何处置?”崔寄成擦着手中的刀,大理寺院墙上都染上一抹红。

崔自华抬眼,显然他对此景司空见惯,不会因这满院红而拨动神色,“公的送去充军,母的送到军妓营。”他扫过角落蜷缩在一处颤抖的百姓,“小的,留下是仇家,送到锦衣卫喂那猛虎。”

话一出,刚才停止的喊闹再度而起,女人跪在地上不停地哀求,但这卑微乞求并不能转变什么。

崔寄成一挥手,一旁的侍卫开始行动,目送人上了囚车。

此时崔自华却望着石碑不语若有所思,崔寄成不由得道:“男的送去充军,女的入军妓营,也是为大北做事,父亲还在担心什么?”

人不能杀,但是送到这两个地方早晚也是死,手无寸铁翻不起花浪。

崔自华仰着天,长叹道:“顾家的女儿。”他轻笑,“这女子不好对付啊,都说她自幼身子差,在大长公主身侧潜心理佛,后来八岁又送到泗州药观,你说,这样养出的闺女是个弱性子,今日你可瞧见了?这花还长到崖缝中,够不着啊。”他摇摇头提步往屋内而去。

自家儿子派人刺杀顾司宜两次都未得逞,想拿景家的权替太后对付阁老,这路子行不通了。

今日他试探性地撬开顾司宜的嘴,他知道那鬼面暗卫定是景家的人,但顾司宜不认,严刑拷打对于一个扛过诏狱刑的人来说是没用的,他这一招对付无数人,今日却栽了。

崔寄成跟了上去,说:“昨日若不是遇上个混蛋,她早就死了,景白烯上户部闹了一出,太后胆子小放了粮给景听尘。”崔寄成脸上不悦,太后手无实权崔家鼎力相助,可也将她扶不起来,“女人心慈手软难成大事,父亲是否考虑重寻依靠。”

崔自华脚步一顿,岔开了话,“你同二公主定了婚约等于和纪家挂了钩子,纪家比钟家更容易坐上七处营统领之位。”

“呸,池昌庭那老头儿,推了太后上位不给实权,半大点儿皇帝不管事实。”崔寄成吐了口唾沫在石砖上,池阁老手握着浔安重兵,当年永安王联合顾家通敌叛国失败,部分精兵留置浔安,后是他力保这群人,这群精兵也顺利降伏到他的手中。

这精兵常年驻扎浔安四边,将浔安围住护皇族安危,若能抓到池阁老的把柄倒好,不过这三朝肱骨文臣岂会这么容易扳倒。

崔自华将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说:“太后下了令,昨日南街放飞镖的红影一定得查清楚,你待会儿再去一趟南街,将昨日穿红衣的全部抓来。”他细瞧着手上的飞镖,飞镖上没有任何图腾标志,所用之材也皆是次品。

“那影子是男是女都未查出来,当街的盘问了一个遍,这是个死结,解不开的。”崔寄成显然不想再做无用之功,一脸的不情愿。

崔自华将东西递给他,“查,不查死的便是崔家,由不得你我二人,昨夜封锁了城门,人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