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2 / 2)

阁老打压着太后,不让钟家另想办法坐上七处营主统。

若是阁老出面在文武百官面上做了担保,钟家又何须苦在这黑牌之上。

季般般感觉旁侧一阵凉意,转头之际,正好对上崔寄成的笑脸,他吹着额前垂下的一缕发丝。

“又见面了,殿下,近来可好。”崔寄成挪着凳子。

季般般睖了一眼别过头没有理他,崔寄成仍不死心,笑着道:“殿下不理我没关系,往后见面的日子还多着呢。”

高殿上的女人一落座,大殿上便彻底安静了下来,今日能来此的皆是七品以上的官员,太后轻咳嗽一声,季般般随着众人起身行礼,念了祝词。

角落的老和尚颂经书,大家默不作声虔诚听着,这流程走完后,桌上的吃食也已上齐了,崔寄成朝着季般般吹了个哨音。

季般般紧握着杯子,恨不得将杯子朝着隔壁砸去,崔家稳居大理寺,崔寄成的姑母嫁给了太后同堂的哥哥,太后选中崔家也是看在了这层关系上。

“景将军到。”殿门口一声传呼打断众人,纷纷抬头向着门口张望。

季般般双瞳微聚,盯着那轮椅之上身着软甲的男子,那日在安堂玉清阁楼窗边见到的那个小院,那老瞎子随手便能命中飞奴,她早该想到那群人不简单。

不是这万里帝王家藏龙卧虎,倒是千臣贵胄蓄谋已久,唯恐堂上生出荆杞。

“臣景白烯参见太后。”景白烯端坐在轮椅之上行了礼。

那年他断双腿从战场回来后,先皇特赦他自此不对皇族行跪拜之礼,将军头衔随他此生。

他站不起身,但足够令在场臣子敬畏,本以为景听尘自带那股将领之风是多年行军打仗淬炼而成,殊不知是景家承天应物。

景白烯奉上寿礼后,太后才开口,说:“你多年不曾入宫,哀家还是头一次见你。”太后只能尴尬寒暄两句,在她上位前,宫里大臣都没见过几个,更别提远在四处的几位将王。

“臣有罪,陛下登基多年臣因这腿伤行不得,未曾前来望太后恕罪。”景白烯高声道。

太后摆手示意,“景家自我朝开国以来立下不少功劳,乃是肱骨之臣,若是哀家因这点小事便治罪与你,岂不是哀家的不是了,赐座。”

众臣对景白烯的到来都感到意外,看着他落座在崔寄成旁侧,大家才将目光挪开,等着太后动筷,他来的猝不及防,也免不了台下众说纷纭。

“多年不见,这小子长壮实了,可惜啊瘸了,不然还能打一架。”封沛琛喝了口酒,拿着筷子捻起盘中的花生米来。

景白烯曾在南璟王的军营中呆过一阵,景白烯五岁开始练武,大刀耍的好老将军人见人夸,景白烯就是在射箭上欠缺了点意思。

老将军为了让他不在战场吃亏,后来在他十岁时特意将他送到南璟学了几月射箭,若不是和封沛琛老打架,怎会只呆上几月便回来了。

封鹿栩朝着景白烯看去,恰好对上景白烯剑眉之下那双眼眸,多情似又冷漠,风神轩朗,他不禁喉间滑动了一下。

“归笙,跟你说话呢?”封沛琛胳膊拐了他一下,封鹿栩这才回过神挪开眼。

“是。”封鹿栩并未听见自家大哥说什么,胡乱的应了声。

他莫名的有些紧张,许是被人这么瞧着不太自在,他端起桌上酒杯抿了一口。

“太后,臣有事所求。”声音在景白烯那头响起,明知说话的是崔寄成,但封鹿栩仍是不敢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