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2)

季般般见允乔欲言又止,垂下眼帘,挑动着桌上小炉里的核桃碳,“要说什么?”

允乔朝着大门看上一眼,才问道:“公主对顾家姑娘接下来有何打算?”

季般般扔了手中的小竹片,拿着白巾擦起了手,说:“她想要保住性命,住进了隐仙殿,见不到太傅,顾家的事儿她无从查起,也不敢查,太后迫切的想要钟家坐上七处营首位,钟家是文臣不得势,所以一旦她有所动作,太后便能用她性命要挟太傅。”

“太后这路一开始就走错了,她这脑子捡漏坐了太后,还真是祖坟葬的好。”

季般般指腹摩挲着杯口,嘴角微微上扬,真正难对付的并不是太后,而是将她推上后位的池相。

允乔说:“公主的意思是等?看绾姑娘如何行动,恕奴直言,绾姑娘虽自小在大长公主膝下长大,可八岁便去了泗州,关在药观中,笼中鸟怎敌得过山中雀。”

季般般骤然抬眼,双眼如一道寒芒射出,盯的允乔小步后退,许久,才见季般般面上浮出笑,“那得看这笼子里关的是只什么鸟。”

季般般相信自己不会看走眼,顾司宜不会让她失望,她能看到顾司宜的聪明,却瞧不见武将世家骨子里透露的那股狠劲儿,似乎顾司宜身上没有这样东西。

正想着,门被推开,纪恒穿着墨色便服,身后随从拉着一个孩子紧跟其后入了房门。

季般般忙的站起身行礼,纪恒面上一笑,或许是许久未见季般般,他的眼神亮了不少,笑着说:“这鸟关着可养不好,经不住风吹雨打。”

季般般扶着他坐下,那小孩忙着坐到了纪恒身侧,双手搂着纪恒的大腿,眼巴巴的望着桌上的糕点咽口水。

季般般双眉一皱,看着孩子冻得彤红的小脸,鼻涕挂在人中,她有些嫌弃地问:“便是这孩子?”

纪恒转头看了看旁侧四岁的孩童,把糕点端到了他的面前,道:“找到他时,一家已遭了毒手,老两口将他藏在了米缸下的地窖中,得亏了他命大,未曾被饿死在地窖内。”

季般般挪开眼,坐到了对面,倒上茶水,说:“有劳师傅。”

纪恒接过季般般睇来的热茶,吹了吹浮末,抿上一口后,才道:“算不得何大事,她救下应监军的孩子,可是想用作要挟,从应监军口中探知些什么?”

“我看未必,太后将应监军的刑期定在了搬回关卫后,看似是想祭奠关卫数万百姓冤魂,实际上,也是在等绾。”季般般提到顾司宜的名字时,犹豫了一下,她不知这样称呼是否会奇怪。

见纪恒抬眼看着自己,她继续说:“等绾姑娘前去见应监军,只要她去了,便被太后抓住了小辫子,她是聪明人,自不会前去,让师傅保下这个孩子,她不过是想试试这纪家的令牌,能不能成为她的庇佑。”

季般般说完后,又给纪恒添了茶,她观察着纪恒的神色,直到纪恒面上出现一点缓和之意,她方才挪开眼。

纪恒愣了一阵,轻笑道:“心思缜密,你没看错人。”纪恒一笑脸上的褶子挤着双眼,他捋捋胡须,“眼下还有一件事儿。”纪恒清了清嗓子。

侍卫立马会了意,出了门,在门口守着,纪恒这才开口说:“今日早朝后,太后会见七处营统办之时,兵部上报,景听尘年后便断了信件,以及战场官员所寄给朝廷的书信皆在半路被拦回。”

季般般说:“景听尘胆子倒是大,不过这朝中的蛇鼠没斩干净,她这么做也是被逼无奈,太后怎么说?”

“景家功高震主,已是没有位可封,太后表面自是听阁老的,由景听尘而去,不过,我瞧着要不了多久,景听尘自会返回浔安。”纪恒说的话在理,泗州和漠原这一仗一直僵持着,派兵镇守也只能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第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