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的看守并不严,封沛琛住在将军殿,在景白烯住过的隔壁。
一男子蒙着面巾入宫后将身上的灰色斗篷摘下,他瞧看四周,路过的太监无暇顾及他,都蒙着面纱也不会有人在意他是谁。
最近在宫里窜来窜去的医师也很多,封鹿栩直奔将军殿而去,他在这宫里呆了好几年,很容易找到将军殿的位置,以及封沛琛住的地方。
权威和威严的将军殿也染上悲戚,走廊地面光滑的石板上还残留着未擦的药渍。
封鹿栩避开人刚准备入内,正好见绿荫后季般般大步而来,他一个闪身藏在大理石柱后。
季般般停在太监旁侧,小太监偏头咳嗽两声,然后才行礼问安。
“他怎么样了?”季般般朝门看了一眼。
小太监毕恭毕敬回答:“应该睡下了,绾官人送了药以后将军便没再叫过奴才们。”
封沛琛脾气粗,平日在宫里没少使唤人,奴才们也不敢怠慢,虽然惹怒了他不至于杀人,但也会挨上几巴掌。
季般般看了他一眼说:“给世子煎药的小太监叫来。”
然后她径直到了殿门,她顿下脚步听着内里的动静,里面却一点声也没有。
季般般没敲门,她轻轻推开门入了内,殿内死气沉沉,香炉的烟雾因紧闭门窗的原因而散不出去,殿内四壁浮了金箔,丝绸隐约陷在雾里。
浓浓的药汤味袭来,大殿安静的让人背后发凉,季般般的脚步声回荡在殿中,她绕过屏风异物挡住去路,季般般垂头一看,一向平淡的神色忽而微动。
只见封沛琛倒在地上,瞳孔无神,曾经那个肥头大耳的将军因这病痛已明显瘦了许多,眉眼能见和封鹿栩有些相似,但仍是不如封鹿栩秀气。
封沛琛的衣裳凌乱,干涩的嘴唇上挂着鲜血,季般般一眼注意到他脖子上的伤口,她轻轻蹲下身,将他的头发掀开。
她被那利器怔住了,顾司宜的白玉簪端端的扎在他的脖子上,就是这根白玉簪要了封沛琛的命。
季般般的第一反应便是将簪子拔下,她的手上也带了鲜血,她袖内带的手绢将簪子包了起来,她手上带的血渍并不被她注意。
封沛琛病的很厉害,但是顾司宜也杀不了他,再猛的虎即使奄奄一息也有反抗的能力。
这事不得不往下查,她出了门,大步朝着将军殿外而去,带起一旁的绿植,封鹿栩这时探出影子,他的目光落在季般般的右手上,季般般手上的血渍在阳光的照耀下很明显。
封鹿栩一震,一手扶着大理石柱才让他站稳,直到季般般的影子消失在院内,他立马冲到殿内,将殿门掩上。
屋内剩下无声地哭泣,连谩骂声他都不敢发出,他没有练武慧根,所以他努力读诗书,到事到如今他才发现,万卷诗书护不住南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