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真一如死寂的眼中染上了星光,她望着景听尘随即低下头,转向另一侧努力去掩盖自己的污点。
景白烯看到这一幕,顿时来了火,他别过脸吩咐说:“拉出去杀了。”
景听尘收回手,一脸严肃,将刚刚的思绪尽收,“慢着。”景听尘打断之余,所有人都很是诧异。
景听尘不顾众人目光继续说:“将人犯关起来,明日出兵剿匪,于三军前斩杀壮士气。”
“等等,大帅,请屏退左右,我有话跟你讲。”阿拉真都不敢往景白烯那边看去。
景白烯冷言呵斥:“身为女子怎不知耻,拉下去!”
“有什么话便说。”景听尘面无表情坐回长案前肃然转身看着阿拉真。
阿拉真迟疑一阵,身后的两位士兵懂事的出了军帐,阿拉真焦急说:“大帅,硕和东部联合匪军要你的性命,匪军让了道他们直接绕至营地之后,现在已经在路上了,我偷了作战图。”
“一派胡言!你烧粮草偷布阵图出卖大帅,现在又返回来假惺惺的助我们,你脑子有病吧。”淮策看不下去,在景白烯欲要说话前便义愤填膺直言。
景白烯这时的反应是看景听尘,他在景听尘的脸上暂时没有找出一丝波动。
景听尘走到阿拉真身边,她偏头去拿阿拉真怀里的东西,再一次见到那脖上的吻痕,她笃定的眼神暗了下去。
她手一顿,喉间忍不住滑动,景听尘是个较为理智的人,她挪开眼小心地将阿拉真怀里的作战图拿了出来。
景听尘捏住一角,羊皮所制的图纸瞬间便散开,淳于蔚是个老瞎子,看不见,只能由淮策在耳边传达内容。
景听尘将东西给了景白烯,景白烯瞟了一眼说:“淮策,带下去,大帅说了明日斩首,今日就不要喂吃食了,你亲自看管着。”景白烯做事一向是如此。
淮策看景听尘也不为所动,于是只能照做,他抓着阿拉真的胳膊往外拖拽。
阿拉真知道景白烯这是不信,她看着景听尘焦急喊道:“大帅你信我,他们这次来的都是精英铁骑,大帅万不可松懈。”
直至声音荡在屋中,人消失后,景听尘转身问景白烯:“硕和人以小羊皮制作行军图,苍鹰被他们信仰称作圣物,所以地图角落会烙上鹰纹,还得是翱翔的雄鹰,这图不是假的。”
“你信她?”景白烯问道。
景听尘说:“她善于伪装潜伏在我身侧这么久,烧了粮草,我不可能拿三军的性命来赌真假,我信的是这一张图,她能跑来送图,事出有因,我知道依木山恨我,想要除之而后快,札吉乌部同我朝在泗州设了官道,他想再联合部落一吞大北的希望落了空。”
景听尘不紧不慢她目光从景白烯脸上飘到沙盘中间,她继续说:“所以我能想明白,这一张图是他故意放阿拉真送来的。”
此时天快黑了,研究这张作战图需要些时辰,景白烯刚摸到手的时候便知道图是真的,至于别的只有景听尘能猜到,因为那胡姬有情的是景听尘,局外人看不明白。
景白烯一听高声对外喊道:“来人,请铁济王入帐。”
不眠夜在军营是常事,众将集聚在战略室,气氛紧张凝重,景听尘高坐主位扫视众人,她冷静的分析局势,景听尘的权威决断力在此刻是体现的淋漓尽致。
景白烯并不会多言,这方面景听尘比他在行,每个人都试图为明日找到最优解的对策,景听尘很有耐心地听每一个人的将领的分析,这份力量的贡献关乎大北王朝的未来。
景听尘抬手时,气氛下缓,所有人都不再说话,静静地看着她。
景听尘凝视众人说:“各营准备,今夜便按照刚刚出的战略图布阵,明日我带一支队伍走小路。”旁侧的小将将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