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乔看了看季般般的脸色,才敢答道:“公主的生母。”
顾司宜未多问,月夕节祭拜生母,她倒是第一次见这等事,她上前点了一旁剩下的香烛插到香炉中,恭敬的行了大礼,允乔说道:“姑娘有心了。”季般般的生母没有名分,按照规矩,这灵牌都不能出现在宫中。
顾司宜说:“即是长辈行礼也是应该的,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季般般神色莫测,只默默的望着那香炉中的烛火。
大门发出声响,她一离开,这院子变得更加寂静,允乔不敢打扰,撤退到季般般身后,万盏天灯照亮整个天空,到是让满天繁星做了陪衬。
顾司宜出门后未曾碰到小安,疾步朝着琼露殿的方向走去,她捏紧了斗篷,心跳莫名的加速,不安的感觉随即涌来,她推开琼露殿的大门。
殿内站着一群宦官,有序的排列在两侧,常真拿着拂尘站在正中,他面前的小安,被五花大绑,由着两个宦官按着肩膀跪在地上,她一惊,愣在原地。
三年来未曾有人来过,偏逢着此时,常真面带笑意而来,三年未见,他的留了白胡须,笑起来格外瘆人,她扫着大殿内的人,寻找柳儿的身影。
常真看透了她的心思,笑着道:“姑娘不必找了,柳儿姑娘已被太后叫去,姑娘尚在禁足中,怎能随意离开琼露殿。”
这殿内的宦官皆是些会功夫的,顾司宜不由得后退上了两步。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她面带上笑意看着常真说道:“这不月夕,在殿中关了三年,趁着门口侍卫不在,去了二公主殿中坐坐,这琼露殿三年没人来过,公公今日带着这么多人来此作甚?”
常真未曾借着她的话回答,反而继续追问道:“姑娘当真去了二公主殿中?”
顾司宜镇定自若,答道:“不然还能去哪儿?”
常真盯着她的双眼,半刻,他轻声细语,说:“难怪奴才刚刚经过留碧园未瞧见您,原来是去了二公主殿中,挨的近,偷偷走走也是无妨的。”
顾司宜缓缓松了一口气,忽见常真挺直了腰板,将拂尘换了方向,尖着嗓子道:“将这奴才革了其职,送去司礼监受罚,擅离职守,好大的胆子。”
刚松懈的心此时又提了上来,顾司宜立马说道:“公公何至如此,今日看守只有他一人,是我出的这殿门,怎能怪的了他。”
常真弯下了身子,说道:“今日幸得是让咱家撞见,若是旁人怕是连姑娘都得受责罚,宫中侍卫人数何其居多,都护着各宫主子安危,奴才做得这司礼监掌印一职,便得树个威信不是,若是侍卫人人都擅离职守那怎了得,若奴才真想罚他,怎会让带去司礼监。”
顾司宜看了眼小安,小安随即说道:“公公,小的甘愿去司礼监受罚,擅离职守是小的不对。”
“带走。”常真一挥拂尘,两个宦官便将小安架着出了琼露殿,常真未曾有揭发她的意思。
顾司宜说:“我知晓公公管理六宫不易,白日还需辅佐陛下,天下四乱,这浔安如今也尚不太平,宫中侍卫虽多,可都也是各有其职,小安他家中尚有二老,靠此才谋得生计,公公可否给我个面子,且不摘去他的侍职。”顾司宜微微低了身子。
常真扶住她,身子更低了些,“姑娘说的哪里话,他看护姑娘安危三年,自是有些功劳,奴才将他留在司礼监安排些差事,俸禄同侍卫无二,姑娘看如何?”
顾司宜有些诧异,说道:“按大北王朝条例,家中独子者不得进宫做太监,公公怕是忘了?”
常真笑出了声,他稍微靠近了些顾司宜,小声说道:“奴才自是没忘,只要姑娘不说,奴才不说,谁会脱了他的裤子查验他是不是真太监呢?”
常真的话说的中听,能坐上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