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单手扬着鞭子,驱散四周拥挤的人群,景白烯一眼认出那人,“师傅。”
淳于蔚听觉灵敏,察觉到他的方向,这时见车窗上探出一个脑袋,祖叙言对着淳于蔚说:“靠边。”
淳于蔚没有听她的,顺着景白烯声音的方向将手里的鞭子扔了过去,景白烯抓紧了鞭子,另一只手拽着封鹿栩的胳膊,淳于蔚使力的时候,他用尽全部的力气一并带上封鹿栩跳上马车。
祖叙言连忙将他扶进马车,见人都上了车,淳于蔚抽的前方棕马更使劲了,马车在人群中艰难地前行,直到出了小巷子。
“师伯。”景白烯恭敬对着祖叙言行礼,祖叙言身上还留着酒味,她说:“还好来看热闹才遇上,这礼部哪里是造反,简直是发疯,见人就乱砍,绾绾今日可有来?”
“绾官人位居太史,今日会随着编撰前来观摩,不过她应该没来都处营,半路时我见鬼面督卫将她拉到一旁说话,然后她没有归队。”封鹿栩当时站得位置正好离顾司宜不远,于是注意到了这一幕。
祖叙言听罢,掀开车帘子,对着正在驾车的淳于蔚说:“你先带白烯回去,我得去寻绾绾,关卫今天乱作一团,我怕她受伤。”
淳于蔚将车停在一边,离开了巷子,路渐宽了,除了一些受了惊的百姓还在逃蹿,起码没有孩子成为脚下冤魂。
“你是会飞,还是会打?”淳于蔚头一扬,从腰间拿出一把软剑,“拿着。”
祖叙言接过淳于蔚递来的剑,这剑不重她拿着正好,淳于蔚眼下得帮着景白烯去都处营救驾,不管纪桐的目的如何,一国之君是绝不能出事。
她刚跳下马车,一匹马飞快从她身边略过,马上那女子身着红衣,瞧着很是眼熟,她多看了两眼。
顾司宜和崔以朗刚分开,便听到了都处营发生了内乱的消息,城中出现了几支队伍清理着四周做生意的小贩,小贩识趣的收了摊。
季般般焦急的寻顾司宜的身影,她感到胸口不适,于是立马勒住马以免怕自己再出现昨日那种状况,她胸口上的疼痛越来越严重,就像随从说的那般,一次比一次疼的厉害。
她环视四周,周围的百姓已经开始急匆匆地收摊,远处传来一阵怪叫,随即而来便是孩子的哭闹声,一群百姓手慌脚乱,她险些以为刚刚听到的声音是天边的惊雷。
只见一猛虎出现在街道一头,瞬间将一百姓压在身下撕咬,另外的几只猛虎也相继出现在身后,对着周围的百姓张开血盆大口。
寻常的百姓哪里见过这阵仗,小贩连东西也不收了,提上步子就去逃命,季般般的马见状变得不安分,马儿扬起前蹄被猛虎注意到,她心里忐忑不安。
锦衣卫的猛虎本该在牢笼里关着,怎么会在这时候出现在大街上伤人,季般般的马躁动不安,她索性弃了马,忍着疼痛从马上跳下来。
猛虎似乎像是寻到了不一样的猎物,将目光对准了黑马,季般般胸口上的疼痛让她无法大动挪开步子,这时天空下起大雨,路面的灰尘激起,她视线也便的模糊起来。
“殿下。”
季般般听到熟悉的声音,这声音像是仙洞水滴石,还能泛起回音那般,让人觉着舒心。季般般转过头,顾司宜正好站在街道另一头,当顾司宜抬眸看到面前的猛虎时,脸色顿时变了,顾司宜那年杀虎已被猛虎吓得够呛。
雨下的越来越大,来往逃窜的百姓险些将顾司宜撞倒在地上,见着猛虎朝顾司宜的方向奔去,季般般强忍着胸口上的疼痛冲向顾司宜,却还是难以忍受蚀骨之痛直接摔倒在了地上,季般般瞬间抬眸,只见猛虎只顾着追赶那黑马,径直越过了顾司宜。
顾司宜吓得浑身瘫软跪在地上,季般般提到嗓子眼的心也悬了下来,她红衣上沾满了泥土,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