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2 / 2)

氏不敢再多言,压低声悄道:“他呀,就晓得对我凶狠呢!”

桂喜抿起嘴轻笑,唐氏也看着她笑了:“还是我们江南的女孩儿最顺眼,头发、啧....眉眼、啧....瞧皮肤跟水磨年糕似的糯实,琳琅原也这样的,可惜被京城的风沙给磨糙了,成北方大妞后,性子也变了,与我计较起来整个屋子都是她的声音,人都说有理不在声高是麽,她且那样的有学问........”

桂喜暗忖原来谢骥就是谢琳琅的三叔,忍不得斜眼睃他,却见谢骥也正侧目望来,连忙收回视线,同唐氏笑道:“谢小姐昨才见过一面,觉得她很是爽朗和善呢。”

"谁初初见她都觉得好,辰光久了就现原形......"唐氏咂着嘴忽岔开话儿,拉过侍郎夫人指着桂喜:“许二爷怪会藏私,这双白玉镶红宝耳环呀,他店里就没摆出过,你问我咋晓得,我一日不去三回也有两回的.......”

富太太们说来说去总离不开这些话题。

厅里又捻暗几盏花灯,戏台的灯愈发通亮,桂喜还没见过戏台能搭得如此绝好,盯紧看好一会儿,直待有人绕台开锣,意味好戏将连番登场。

先来的是个青衣,携小蒲葵扇子唱起白娘子.祭塔一折,哀哀惋惋萋萋楚楚唱罢下了,又上来个花旦,稚气未除,见着台下双双眼睛把她紧盯,顿时胆就怯了,调起得足,有些高不成低不就,把唱词唱得气嘘嘘地。

男人吃着熊掌鹿筋,喝口金华酒,看她可怜楚楚,笑得零碎和宽容,女眷交头接耳反显得有些刻薄。

那花旦颊上的胭脂擦入了鬓,红得似要滴血,她想退台所以着急地唱:

你绣帏里效绸缪,倒凤颠鸾百事有。

红娘在窗儿外几曾轻咳嗽,立苍苔将绣鞋儿冰透,

今日个嫩皮肤倒被粗棍抽,

姐姐呵,俺这通殷勤的有甚来由?

锣鼓敲得愈来愈快找不着调,乱糟糟成一团儿,众人皆是瞠目结舌。

桂喜似乎听得许彦卿凑近耳边低说:“还是你唱得好!”

她有些惊喜地转过头,白玉耳环颤微微摇晃,却见二老爷还在和谢骥凑近聊谈,竟是自己幻觉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