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她有一个无故谋反的爹,她自己就先出手掐死了。
她每说一句,地上跪着的‘元彻’脸就白上一分,眼底划过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光芒。
殿堂上唯一没有跪下去的展曜看着他们吵嘴的这一幕,仿佛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叡帝心情大好,这群王八犊子谋反是一点都没影响到他,就当是看了一出好戏,“好了,好了,两位爱卿,别吵了。”
他最适合当一个和事佬。
叡帝笑呵呵的看着汪丞相,出声安抚起来,“汪爱卿你先坐着吧,一会儿就知道缘由了。”
汪丞相一拂袖子,唾了元彻一口后,听从叡帝的话,坐了下来。
三王妃靠在三王爷怀里,担心的看着他,“王爷,你没事吧?”
“没事,好着呢。”三王爷一挺胸口,豪气万丈的说道。
是,他好着呢,但是别人就不好了。
周淮把祁樽压过来跪在地上,又命人将另外几人押上来。
堵住嘴的祁无涯被人丢在地板上,只觉得骨头都要断完了。
祁樽睁大了眼睛,看着鼻青脸肿的儿子,把今日所有的震惊都用在这一刻了,“无涯?”
祁无涯痛苦的睁开眼睛,看着富丽堂皇的宫殿,剧烈挣扎起来,“唔唔唔.....”
绿酒出现在他身边,嘻嘻一笑,“下辈子聪明些,别信人话,更别信鬼话!”
说完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祁无涯惊慌不已。
什么意思?这年头,连鬼都开始骗人了?
祁樽咬紧牙关,凶狠的瞪着叡帝,“你既然知道我在皇陵有埋伏,你怎么还敢出现?”
刚来出地宫的路上,他听见叡帝跟元锦意的交流后,才知他们的计划已经漏洞百出,完全暴露在人家眼前了。
可这未免太离谱了些吧。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叡帝端着和善的笑容,仿佛不是在跟一个逆贼说话一般,“而且太子大胜天乾,寡人自该来向祖宗报喜,然后顺带就将你们一网打尽。”
一箭双雕啊,多省事。
太子马上就要监国了,他这个当父亲的,肯定要为他扫清多余的障碍才行。
祁樽拼命摇头,努力思索着自己可能的破绽,“不可能,我的计划天衣无缝,你们怎么会知道的?”
但他无论怎么想都不明白自己是哪里有问题。
从探子到细作到一步步的计划,明明之前那么顺利,怎么一开始执行,就直接土崩瓦解了。
“天衣无缝,那你怎么会失败呢?”叡帝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没有选择给他解释里面的细节,毕竟....他也不知道,都是锦意和太子在负责,他就主打一个配合而已。
而且不向祁樽解释,他就会一直苦思琢磨,始终不明白到底错漏在何处,杀人诛心岂不是更爽。
o(* ̄︶ ̄*)o!叡帝美滋滋的想着,但却听到另一个令人生厌的话语。
“想来陛下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吧。”展曜缓缓抬起自己的头颅,一双暗藏波涛的眼眸在这一刻犹如死寂一般,只剩下绝望。
叡帝差点老脸一红,不过这对他来说,知不知道并不重要。
“展曜,寡人对你尚且留有余地。你祖父好歹也是北秦的忠臣,你还记得你们家的祖训家规吗?”
曾经的毅国公府是何等的荣光,不过短短半世,就蹉跎成如今这样,老老国公要是知道,恐怕会从棺材里蹦出来,大骂不孝子孙吧。
“记得....”展曜声音寥寥,脑海中回忆起自己幼年时背不住祖训被祖父打手心的场景,脸上难得有了一丝羞愧。
只是现在,一念之差,失之千里,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