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她们早点下这一步,说不定,她还会失策。

“把信送去东宫,亲手交到太子手中。小心点!”喝完山楂茶,纸上的墨迹也干了,元锦意折好信件,加盖火漆后,交给风铃。

“是!”风铃双手接过,转身大步离去。

雨打芭蕉,淅淅沥沥的雨声持续了一整个晚上,对不同的人而言,有的认为是催眠曲,有的认为是聒噪音。

清晨,屋檐上的雨水滴答滴答的溅落在青石板上,发出节律均匀的敲击。

元彻早起上朝,恰巧碰见元清从他隔壁院子出来,兄弟相见,元清率先跟元彻打招呼,“大哥!”

元彻昨夜翻来覆去想了一整晚,起床时眼袋都快掉地上了。

在看到元清的第一眼,他并没有应答,而是挥退身边小厮,沉默了片刻,声音低沉的询问道,“为何要回梁安城?”

“我思念母亲。”元清表情痛苦的对上元彻凝重的眼神,恳求般看向他,“等我再陪母亲一段时间,我便去京兆府投案!”

元彻手臂端于胸前,眼神质问,“那你为何不直接去投案?”

与其到时候再惹母亲伤心,还不如当初早些去投案,说不定他从中斡旋一番也不至于是死罪。

现在回梁安城.....他倒是长本事了。

元清眼神惊恐,脚下朝着元彻靠近,压低声音祈求道。

“不行啊,大哥,我家中儿女已到议亲之时,我若是投案定会牵连她们。

对不起,大哥,我实在放心不下她们,等我将她们托付给母亲后,我立马就去投案。”

说到元清的妻儿,元彻叹口气,周身气势便没那么咄咄逼人。

“她们还好吗?”

前几年她们突然留下书信就离开了梁安城,说是想去寻元清,他想让人去追时已经来不及了。

元清眼神忧愁的摇摇头,恳求着元彻,神色紧张。

“不太好,所以大哥,原谅我这一次。只要安顿好她们,我就放心了。”

元彻不为所动,目光紧紧地盯着元清。

“你现在去投案,她们我会替你照看好的。”

只要他遮掩住他的存在,大不了把他的儿女说成自家远亲,一样可以给他们寻个好人家。

元清难以置信,他连这点时间都不给自己?他又没说不去投案。

“大哥!”

“我在外游荡了这么多年,风餐露宿,你就忍心看着我去死吗?

以前你只是一个小官员,我怕连累你的仕途,所以我才逃跑的。现在你可是国公爷了,难道就不能替我遮掩遮掩吗?”

元清袖子下的拳头握紧,若非怕被旁人听见,他都想嘶吼质问了。

他堂堂国公爷,权势滔天,有什么事办不了,非要把他逼上死路不可?

“连累我?那分明是你醉酒惹事,与我何干。”元彻即使一夜没睡,脑子也十足清醒,他盯着眼前的亲弟弟,眼神中失望之色弥漫。

说来造化弄人,其实他们兄弟二人在十几年前便已相认过,只是那时元彻在外治水,还没来得及带他回梁安城,元清却在一次酒后闯祸,想欺辱自己兄弟的妹子,被他兄弟发现跟他大打出手,而后还一怒之下,纵火烧屋,导致其一家五口无辜丧命。

他的兄弟幸而逃过一劫,去官府报了案。

元彻本也想配合官府捉拿他归案,但谁知元清害怕之下畏罪潜逃,逃跑前还将娇妻幼子委托给了他照应。

官府捉拿不到元清,他也要回梁安城复命,只好将元清的妻儿带了回来。

只是那时他刚跟罗氏成亲没几年,府中无儿无女,若是将她们安置在府中,一来引人注目,二来必为罗氏所不忍,也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