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锦意在婢女的带领下,迈着从容步子走进屋中,脸上挂着清浅的笑容,“见过夫人!”
段氏含蓄一笑,上前半步,打趣的开口。
“锦意来了。如今想要见你这忙人一面还真不容易,早知该我亲自上门去才是。”
元锦意顺势一推,面色带着一丝羞愧的回答。
“夫人说笑了,您是长辈,哪有让您纡尊降贵的道理。
今日是我来迟了,还请您勿怪。”
不过今日她就是刻意来迟的。
段氏圆润的银盘脸近年来已饱经风霜,双颊略凹陷,但仍旧做着一副宽厚大度的模样。
“不怪,不怪,反正在哪儿都是闲着喝茶。”
她拉着元锦意的手坐下来,乐呵呵的给她亲自倒了杯茶水,要多随和有多随和。
“快坐吧,我也许久不曾见过你了,前日的宫宴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
时间过得真快啊,一转眼锦意也是大姑娘了。”
元锦意不知道该回她什么,只是笑笑。
气氛一时凝固起来,有些尴尬。
段氏今日可不是只约她出来喝茶闲聊的。
她看了元锦意一眼后,拿起桌上的团扇轻轻扇着,眼波流转,轻声询问,“锦意啊,听说你还不曾定亲?”
元锦意垂眸,微微一笑,柔声回应,“近年忙于政务,暂无暇顾及婚事。”
她又不着急。
段氏瞧见她神色有些落寞,嘴角轻轻上扬,但随即又立马耷拉下去,手中动作放缓,声音颇为遗憾的说道。
“说来都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不是,如果当初我成全你跟阿曜,也不会....”
早知元锦意有这番出息,她当初定然不会拆散他们。
时移势易,宁王府如今只剩宁王妃孤苦一人,门可罗雀,国公府却是繁花似锦。可谁又能提前预知未来呢。
元锦意还是不接话,只是用疑惑的眼光看着她。
段氏嘴角扬起一抹苦笑,伸手握住元锦意的手,用自责愧疚的眼神看向她,闷声细语。
“锦意啊,伯母都懂。
过往都是伯母做的不对,伯母在这儿给你赔个不是。
这些年阿曜也是一直忙于公务,我叫他相看他也抵死不从,身边更是连个妾室通房都没有。
伯母若是早知你二人情根深种,矢志不渝,当初就不该做那恶人。倒是叫你们二人生生蹉跎多年。
阿曜这几日便就要回梁安城,伯母这次约你出来,便是想了此心结,得你谅解。
也好叫你二人再续前缘。”
“......”她在瞎说什么。
元锦意袖子下的胳膊疯狂暴起鸡皮疙瘩。这番话听得她是要多迷惑有多迷惑。
将手从段氏手里缩回来,元锦意眼神奇怪的看向她,缓缓开口。
“伯母,您该不会有什么误解吧。我跟展大人只是寻常友谊,无关情爱。”
她老早都没跟展曜来往了,屁的情根深种。
段氏难过的看着她,捂着胸口眸中含泪,声音柔和的劝说起来,“锦意,你放心,伯母如今知道错了,绝不会再插手你跟阿曜之间的事情。
你也不必否认,只要你们两个孩子好好的,伯母一切都不在乎。”
元锦意皱眉,认真的对段氏开口,“伯母,我可没跟您开玩笑。
对了,您不是说今日有事要告诉我吗?不妨直言。”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她也懒得再跟她继续推诿,浪费时间。
“锦意,不是,伯母没跟您开玩笑啊。你等了阿曜这么多年,阿曜若是得知,定然十分欣喜。”段氏微微一笑,目光含泪,像是被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