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哪里叫不高,完全就是一介白身啊,童大人要是能同意才怪。

别说童大人了,她都不敢认同。

陆夫子虽是进士出身,又是国公府的门客,可他没有官阶,整日只限于传业授道,身家清白到家产只有一座梁安城祖传的小宅子。

童佳琴要是嫁到陆父子家里,难不成喝西北风?

嘶,她怎么觉得陆南星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呢?

季念慈看着她,知道她在纳闷什么,“你别想了,就是就是咱们梁安城仁济药铺坐诊的小陆大夫。”

所以她就不敢乱给佳琴出主意,毕竟身世放在这里的,她要是怂恿她贸然追爱,她会被家里父亲打死的。

这差距真的太大了。

“等等!”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位陆大夫年龄好像已经不小了,至少有二十五了吧。

她好像听陆夫子提起过他长子,不喜科考,自幼跟着外祖父学医。

那...还好,至少还是祖上出过名医,可出过名医又有什么用,童佳琴可是从一品大学士的嫡女,嫁谁都不可能嫁给一个白身的。

元锦意抓耳挠腮,两个没有关联的人,怎么会相识呢,“童姐姐,你为什么喜欢他呀?”

童佳琴垂眸,娓娓道来,“开春我跟念慈去踏青,不小心跟婢女走散,又摔了一跤,他正好在那里采药,听到我的呼声,就跑过来帮我。”

“他背着我走了好远的路,然后快到人多的地方时,又把我放下,去叫了我的婢女过来接我,他真的很好。”

元锦意蹙眉,撑着脑袋瓜看向她,“童姐姐,你确定这是喜欢而不是感激之情?”

或许,他就是一个热心肠,乐于助人呢。

“我明白,这跟感激是不一样的。每次偷偷出门去见他,我都会很开心,一想到第二天能看到他,晚上觉都睡不好。”

童佳琴一脸少女怀春的表情,明显是芳心暗许,沉溺其间。

元锦意同季念慈对视一眼,完了,心丢了。

童佳琴说着说着,激动的神色转而变为伤心,“可我每每邀约他出门,他要么就是借口推脱,要么就是药铺走不开。”

可她偏偏越陷越深,一心就想和陆大夫在一起。

她抓着元锦意的小手,言辞满怀希冀,水汪汪的大眼睛中就剩下对陆南星的痴狂。

“锦意,我想再最后争取一次,如果他还是不喜欢我,我就乖乖的回去嫁人,跟他老死不相往来。”

.....

元锦意拍拍她的手,目光疑惑起来。

像童佳琴这样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情爱误人还是脑子一时不清醒。

“童姐姐,这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元锦意心中思索了片刻,还是决定直接点明。

童佳琴惊疑的目光看着她,锦意怎么突然这么严肃了?

元锦意站起来,迈着小步伐在屋子里来回走动,眼神趋近成熟,话语也犀利不已,“就算他也喜欢你,你又能如何?挣脱你的身份低嫁还是不顾一切跟他私奔?”

“你生来就是大家嫡女,吃穿用度无一不精细,无一不奢华。

就算你如愿嫁给他,然后呢?你能忍受每顿吃糠咽菜,穿粗布麻衣吗?你能忍受无人伺候,事事亲力亲为吗?

据我所知,那位陆大夫是心地过于和善,常常接济贫苦百姓,手中拮据,养家都困难,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还要上山采药。”

“你嫁给他,你要经受他的心在病患身上,他的人在药铺和山野之间,除去一腔欢喜后,童姐姐,你还有什么?”

元锦意可不想童佳琴为了情爱放弃她的身份,索性跟她摊开了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