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股徘徊胸腔中的怨憎稍淡些许,那两颗虏首已被砸成散发出极为恶臭气息的烂肉碎骨,再不具任何人形。

王淑抱起同样双手鲜血淋漓的幼子,嚎啕大哭。

“艾儿切记!”

她嗓音暗哑,却字字如凿,掷地有声。

“吾等累受虞公恩义,使黄河如带、泰山如砺,亦不可忘,纵百死也不足为报耶!”

“喏。”

邓艾用力擦拭着乱溅于面上的干涸血痕,毫不犹豫地应下。

母子二人到底不愿让老者孤独长眠于此,将头颅连同尸身一道敛入薄棺后,她便欲寻机回葬颍川郡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