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便睡着了，手还是牢牢扣着苏言的，梦里都怕她从自己身边溜走。嘴唇微微张开，是他一直以来睡觉的习惯。鼻子均匀地吐着气，脑袋有些湿漉漉的，安心地靠在苏言左肩上，真是只粘人兮兮的小狗。

“唔…姐姐……”

小狗睡觉都想着姐姐，他嘟囔了好几句，怕是已经被司机师傅听到，羞得苏言想就地挖个洞钻进去。

“跟弟弟感情这么好啊……”

司机开着车，突然转头来了这么一句。

“啊…？不是不是……”

“哦～我懂了，是男朋友吧？姐弟恋啊～”

“师傅你……”

“不用害羞的，很正常，你男朋友很可爱哈哈，跟你很配～”

“呃…师傅。咱还是好好开车吧……”

……

苏言无奈地闭上了嘴，还是不接话的好……

她红了脸转头瞧了瞧熟睡中的田柾国。浓密纤长的睫毛在眼下微微颤动，上面积了几缕没抹干净的小水珠。眉头还时不时地皱一下，脑袋无意识地朝自己脖颈处耸，鼻尖的热气噗噗地喷到她裸露的锁骨处，痒痒的。

苏言抚上了他的头，调整了一个稳定的角度，自己也渐渐将脸靠上他的，嘴角不禁上扬。

“回家了，我的狗狗。”

到家后，苏言费了好大力气将田柾国搀到客房。

好不容易从衣柜翻出一件oversize的T恤给他换上，却不敢替他换裤子，许是怕待会儿沉不住气的人是自己。替他掖好被子后，怕他醒来想吐，便又在床边放了一个垃圾桶。

处理完一切，苏言终于能闲下来好好看看田柾国。

他睡得很熟，跟初生的婴儿没什么两样。只是这安详乖巧的睡颜，很难跟之前的他联系起来……

她心里很清楚，自己是喜欢田柾国的。那天他是怎么伤害自己的，苏言不曾忘记，甚至现在身体内外的伤口都还在隐隐作痛。可只要田柾国一张嘴，她就会怀念起本就属于自己的小狗，他要是再一撒娇、一哭闹，仿佛自己就能冰释前嫌了。问题就在这里，苏言对田柾国的容忍度越来越大了……

勉强克制着自己矛盾的情绪，苏言熄灭了客房的灯，关门前的最后一刻，眼神也不离躺在床上熟睡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