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裕轻笑,「你是我的伴侣,关於这点,你本来就有责任帮我挡下。结果你这个傻瓜,居然问也不问清楚,被我妈说一两句,就擅自跑了!简直可恶!」
「你到底在说什麽啊──我都快被你绕晕了。」赖舜年看他笑,也跟著笑了,怎麽前几分钟他还忧郁得要死,现在又笑得出来了。
从温白裕口中说出伴侣这两个字,赖舜年觉得自己可以抱这两个字欢喜过年了,虽然现在才六月。
「小年,我这辈子不会跟其他人结婚,这点你得信我。不信我也没关系,我们可以出国,找个同性婚姻认可的国家,把证办了,再回来。」温白裕提议,越说越觉得可行。
「我知道你有这个心就很满足了。」赖舜年凑在他耳边小声说话,心里美得冒泡,开心极了。人真的很奇怪,难过时候想哭,开心时候也会想哭。
「但我不满足。」温白裕皱眉,「我想要一个肯定。」
「要肯定什麽?」赖舜年不懂,困惑地看著他。
「肯定你不能再离开我,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温白裕说得霸道,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对永远在一起这种约定向来嗤之以鼻,因为永远是一个虚无抽象的词语。可他现在却很希望赖舜年答应他。
赖舜年有些懵了,温白裕霸道得像是非要得到玩具不可的孩子王,看著男人执著的表情,久久不能回神。
「快点答应我!」温白裕搂紧人,催促一声。
「只要你不嫌弃我,我们会永远在一起。」赖舜年当然答应,腼腆地笑了。
「我怎麽可能嫌弃你。我们……」都在一起十多年,要嫌弃早把人一脚踢开了。他才怕赖舜年又一声不吭,说走就走,不,他连说都没说。
温白裕怎麽想都觉得不够,赖舜年太会胡思乱想,而且都不懂得先跟他讨论一下,自行幻想出一个局,然後再自己跳进去。还要他跟著他调进漩涡之中,为了莫名其妙的事把两个人都弄得惨兮兮。
「温哥?」赖舜年看著他,奇怪他怎麽话到一半没下文了。
温白裕从思绪中拉回,定定看他,就说,「口头讲讲是不够的。你放心,我会找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得以证明我们永远离不开。」
「什麽?」
「没事,睡吧。你再陪我一会。」温白裕又一次亲吻赖舜年的额际,脸贴著他的头,拥抱著他的小年,闭上眼睛。
赖舜年挣扎一阵,发现男人固执的环抱著自己,不肯放手。他望向病房门口,担心巡房的护士进来。
「温、温哥……」
「闭嘴,睡觉。」温白裕强势打断他,眼睛连睁都没睁开一点。
赖舜年推拒无果,终於放弃。他不管了,被发现就被发现吧,温白裕总会有办法解决。赖舜年想是这麽想,却转个身将脸埋在男人怀里。他想,要是被发现至少对方看不见他的脸。做著最後的、无力的抵抗。
赖舜年以为自己会睡不著,只是听著温白裕平稳的呼吸心跳,睡意跟著侵袭自己,很快陷入甜美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