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裕听见他的应答,抬起头直盯著他。
赖舜年没想到温白裕会这麽明目张胆地看他,瞬间不好意思起来,像是解释又像是自说自话,「现在店面稳定下来,差不多该再找个人手帮忙,不然有时真的忙不过来呢。」
当初,赖舜年开店不久,因为时间完全和温白裕休息时间岔开,温白裕跟他提过几次,他都婉拒没当回事。现在松口,温白裕会这样盯著他看也是情有可原。
赖舜年尴尬一笑,说要去拿小菜过来,慌慌张张地走了。
九点过後客人渐渐少了,赖舜年招待完最後一批客人,将铁门拉下来。曾之易还在,等著他入坐,赖舜年又切了一盘小菜,端上桌,坐下来跟他们一块吃。
「这麽说来,毕业这麽久我们还真没这样聚过。」曾之易感慨说道,夹起一片豆乾,「不是我在说,你煮的乾面还真好吃,难怪大家都点乾面吃。搞不好老板就是这样被你抓住的。」
赖舜年本来想感谢他的赞美,但曾之易後头那句,让他不知道该怎麽回答,尴尬一笑,下意识地望向温白裕寻求帮助。
温白裕抬眼,回应赖舜年的视线,转而对曾之易说,「你差不多该回去了。」
「哇!不是吧!小年这才刚坐下,你就要赶我走!我们还没聊到几句呢!」曾之易囔囔著,觉得自家老大太不够意思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
温白裕超狠,曾之易一击倒地,捧心肝,可怜兮兮地望向赖舜年。
「小年,我错了,我不该乱说话,我说了什麽让你不开心的,还请你原谅。我还想过几天好日子。」曾之易向他道歉。
赖舜年赶紧挥手,慌乱得不知道该怎麽反应。
「你就接受我的道歉吧。」曾之易帮他把问题简单化。
「嗯。」温白裕回答得顺口,代替赖舜年接受他的道歉。
赖舜年尴尬一会,见这两人又恢复正常,事过境迁模样,暗自松口气,拿起筷子跟著吃起小菜。
「我说,小年真亏你能跟在老板身边多年。他这废话都不多说几句的人,你怎麽受得了他?」曾之易提问,这问题闷在他心里很久了,学生时代他们人多,一句接著一句的,没人会特别注意温白裕的安静。但是现在共事,那可是清清楚楚得很,温白裕话少,三句能精简成一句,一句能用一字代替。
言简意赅的说话方式,有时很不近人情,没有委婉的馀地。
「你偷偷跟我说,老板私底下是不是反而话很多?」曾之易对著赖舜年咬耳朵,期待他的回答,虽然他根本无法想像著老板碎碎念的模样。
赖舜年仔细思考,然後摇头,「他私底下也是这样。」
不过偶尔也会有话多的时候,他生气的时候话会比平时多些,像上次质问他手机怎麽没放在身上,就说了好几句话。
「嗯,我想也是,我很难想像他话多的样子,感觉很破坏形象啊!」曾之易说道。
赖舜年稍微想像一下,温白裕因为愤怒而不断叨念的画面,摇摇头,他也不想看见那样的温白裕,有点可怕。
「我对你们在一起这麽久,实在感到很不可思议。敬你们。」曾之易向他们举杯。赖舜年店里不卖酒,只有茶类与汽水类的饮料,曾之易手上的是乌龙茶。
赖舜年回敬,把他的那杯乌龙茶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