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看得出来儿子对待这个曾经放在心里最柔软处的姑娘和对待文茜存在本质上的区别:他对文茜有感激,有尊重,有家人般地细心呵护和仔细照拂,也有朋友般的关切的在意,但唯独对盛雅才会有关于爱情的热烈与冲动,这是无法伪装的情绪,也是最难以掩藏的感情。
纵然许盛雅自己足够有底气,不愿意过多获得温子伦的财产,甚至于她而言,那个属于他们的玫瑰庄园便已经是她最值得拥有的东西了,但薛芸却态度坚持地让她按温子伦的安排全都接受,理由仅仅因为那是儿子的全部心意。
许盛雅陪着薛芸将温子伦的一些衣物葬在了温子伦父亲墓地旁边的新为他设的衣冠冢中,纤细而微微发凉的指尖轻轻地抚摸着墓碑上温子伦的名字,眼泪无法克制地接连滚落下来,一滴一滴,打湿在送给他的白色玫瑰花瓣上。
薛芸叹着气亦是伸手摸了摸儿子的新墓碑,而后转头又看了看一旁丈夫多年前的墓碑,脸上倒淡淡浮出一点极其轻微的笑:“说不定没几年,我也会去找你们父子了。”
许盛雅闻言,擦了擦脸上的眼泪便回身轻轻拉了拉薛芸的手。
薛芸这把年纪,历数人生,已经经历过了闺蜜离世,家道中落,丈夫病逝,现如今儿子也意外离世,她早已疼过多次的心在此时终于算是彻底地平静下来:反正已经失去了这么多,到现在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