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3)

小顺子话音刚落,苏公公皱纹密布的脸上立时阴晴不定,看了看内殿似乎还未察觉的柏妃,快步走出大殿,直奔东边那棵老槐树。

结果,隔了老远便能看到那棵老槐树上吊着的宫女锦簇。

她身子直挺挺地挂在树上,宫装上的腰带被风吹得迎风招展,嫩黄的一缕温柔和树梢下那双圆睁的血色眼眸形成鲜明的对比。

“第二个!”苏公公喃喃念着,因为上了岁月而略显混浊的眸子里泛起悲凉的无力感,“这已经是第二个了!”

“干爹!”小顺子隔了老远不敢走近,连头也不敢抬,“我、我方才察觉到的人影,好像就是从这个方向往正殿去的,后来一转头就看见柏妃娘娘直愣愣地站在殿门口。你说,会不会……”

“住口!”苏公公回头,眼神锋利如刀,直盯得小顺子打了个哆嗦,捂着嘴再不敢说半个字,才缓缓转回头去,以只有他自己才听见的声音低喃了一句什么,小顺子竖起耳朵,却还是没听真切。

风太大了,眼看,就是深秋了!

2

谢宴再进宫时,已经是好几天以后的事了。

她脖子上被宜清掐出一道瘀痕,谢夫人又急又心疼,亲自看守,把她关在家里养了好几天的伤。其实,与其说是养伤,不如说是被勒令闭门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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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谢夫人担心她脖子上那两排月牙形的指甲印留下疤痕,带她进宫找柏妃要那淡斑消疤的玉容膏,还不知道谢宴要被关到什么时候呢。

“那宜清掌房看着秀秀气气的人,也不知道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手劲儿!”谢夫人一边挑了药膏帮谢宴抹开,一边跟病恹恹躺在湘妃榻上的柏妃说起那天的事,一脸的心有余悸。

听母亲说到这些,谢宴脑中顿时浮现出一张苍白的年轻脸庞,牙齿不由得一阵嚯嚯摩擦。

那日走得匆忙,她没机会去芷汀斋找那家伙算账,今天既然进了宫,说什么也得找他好好说道说道。谢宴决定,自己这次下去不能再像从前一样好说话了。她准备见面就得给那家伙一闷棍,否则谁知道他那张舌灿莲花的嘴里还能吐出什么话来糊弄自己,玩心计自己显然不是那家伙的对手,那就只能拳脚上见真章了。

谢宴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好,趁着那姐妹俩说话的工夫,偷偷退了几步,蹑手蹑脚想往外退。

“内藏府纪女官?”正眯着眼睛假寐的柏妃过了好一会儿,忽然直起身子,从湘妃榻上坐了起来,“你刚才说的纪女官,可是那个纪蓁?”

“纪蓁?”谢夫人愣了愣,旋即像是猛然反应过来似的,半张着嘴,“娘娘是说……当年那个……”

谢宴正在退后的脚步在听到这两句对话后,立时便挪不开了,恨不能竖着耳朵再凑近些。

“会不会只是同姓?”谢夫人似是有些不太确定,柏妃却摇头:“不可能!内藏府的女官不可能会住到安乐堂去的!”

谢夫人放下手中的药瓶,神色复杂地看了柏妃一眼:“可是,我一直以为以万贵妃的手段,她早就不在人世了呢!”

“万贵妃?”谢宴再忍不住,两步又走回到两人面前,隐隐觉得自己正在接近一个了不得的真相,“这事和她也有关系?”

“当年,我还在尚医局当医女,忽有一天被人传去安乐堂帮人看诊,让我多带金创药。我只当是受了刑的宫女,所以带着药箱便跟去了安乐堂。后来听那些抬她去的小太监私下议论才知道那姑娘是内藏府的女官,我去的时候,人都快不行了,五十杖刑,被打得皮开肉绽……”

谢宴蹙了蹙眉,她见过纪蓁,自然能想象得出谢夫人说的那个场面。

“那日皇上与万贵妃用午膳时不知因何事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