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一时手足无措,气急败坏道:“这、这呆子,他几时画的这些画?还挂在书房里,生怕人家不知道我和他认识吗?”
“唉!”初一摇了摇头,“这么重的一笔桃花债,你一个人怕是背不起吧!”
“什么桃花债,我、我……”
“我、我……我喜欢你!”一个粗哑难听的声音,忽然在房中响起,吓得谢宴猛地缩了缩身子,定睛看去。
却见屋边的窗台前,挂了个精巧的铜制鸟笼。笼子里赫然养了只花嘴的鹦哥儿,正滴溜儿地转着眼珠看着谢宴和初一,一副非我族类的警惕样子。
“那呆子什么时候也学了那些纨绔子弟养鸟逗乐了?”谢宴走至鸟笼前,好奇地打量了起来。
初一也不接话,只幽幽叹了口气,在房中仔细察看了起来。
“既会说话,那呆子给你取了什么名字?”谢宴逗着笼中的鸟儿,借机打消方才的诡异气氛。
那鸟转了转脖子,也看着谢宴,却是再没开口。
“嘁,还以为你真会说话呢!”
“说话!你说话啊!说宴儿你好!”那鹦哥儿似是不服气般,扯着脖子叫了起来,“说宴儿你好!”
“果然是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鸟!”谢宴受不了地翻了个白眼,转头却发现初一不知何时已坐在了江同殊的书案前,正拿着一张字条,神色喜忧莫辨地看着自己,不由得皱了皱眉,“干什么?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初一摇头,不着痕迹地将那张字条收进袖中,并向谢宴走来,“看来,这鹦哥儿是有人特意为了给你逗趣才买回来调教的啊!”
“得了吧!”谢宴哼了一声,“这种鸟儿送到我家,用不了三天就会气得我把它拔毛炖了!”
“啧啧啧!”初一摇头,不知是在替江同殊不值,还是在同情这只鸟儿,伸手扶住了鸟笼。那鹦哥儿见状,有点受惊似的在笼中扑腾了两下翅膀,笼子摇了摇,笼底却发出一阵轻响。
初一将笼子一斜,只见笼底赫然竟有把同心锁。
“这是?”谢宴一滞,刚想问这鸟笼子底下怎么还有同心锁,却见初一居然从袖中摸出江尚书留给自己的那枚钥匙捅入锁芯中,只见那同心锁锁头微微一响,竟真的开了。
“江世伯竟将东西藏到了同殊屋里?”
“显然,他有将重要东西藏到别人身边的习惯!”初一打开笼底的暗格,因为笼子晃得厉害,笼中的鸟儿受不了了,呱呱一通乱叫。初一却毫无怜惜之意,将那暗格抽出,里面赫然放着一本账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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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宴这才恍悟:“江叔刚才说几年前江尚书将府中孤本交给自己保管,所以你在江世伯的书房没有收获后,才想到来同殊房中找找?”
“事发仓促,江大人听见前院喧闹,必是有所警觉,依照他的习惯,当时那样的情形下,他最可能来的自然是离他较近的儿子的房中。”初一说着,已经拿着账册认真翻阅起来。
谢宴按捺不住好奇,也凑过头去看,却发现册上的墨迹犹新,赫然竟是户部库银和这两年贡品宝物的收支明细,桩桩件件,清清楚楚地列出了不实之处和差额数目。
“看来,早几日江大人在户部连日忙碌便是为了这本账册了!”初一似有所察,微微眯了眯眼,“可惜有人洞察了他的意图,先他一步,倒打一耙了!”
谢宴一脸迷惑道:“那现在怎么办?”
初一思忖片刻,将账册卷起,又将那暗格装回鸟笼底部:“户部侍郎梁芳乃是万淙安的儿女亲家,江尚书的事,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内形成如今的形势,少不得有万贵妃在其中推波助澜。想帮江家平反,只怕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