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2 / 3)

却厚重地砸中了她心上最软的地方。

“放开我!”她沉声,嗓子却有些发哽。

“不放!”似是有意与她赌气,初一宣誓主权般将她抱得更紧,却冷不防谢宴忽然低头,张口便在他肩上狠狠咬了下去。

这一口,她咬得极重,耳中分明传来牙齿滑过缎面披风时的声响。初一却似浑然不觉般,连肌肉都不曾收紧,痛得狠了也只是将抱着她的手紧了紧,轻声道:“阿宴心里原来这么疼吗?怕我骗你怕到这么厉害?”

谢宴长睫一闪,憋了半日的眼泪,竟就这样汹涌起来。

她咬着他肩头仍是不肯松口,心中委屈、气恼、惊疑、迷惑悉数掺在一处,都不敌最无奈的一点,便是不管她这厢如何惊涛骇浪的心事,对上初一便轻易被抵消了。这感觉太过无力,让她骤然意识到她深陷的程度俨然超过了自己的预想。

马车一晃,竟是依旧朝前驶去,谢宴身子也往前一冲,到底还是松了口,只是离初一的怀抱又近了半分,泪水也飞落在他的颈间。

初一仿似被火灼痛般,身子微微瑟缩了一下,待看清她脸上的泪痕后,眉心一蹙,眼中的清明瞬间便暗了下来,还停在她双臂的手缓缓抚上她的脸颊,指尖轻触到泪液时,忽然倾身而下,冰冷的唇,缓缓落在了谢宴唇上。

谢宴惊得睁大了眼睛,唇齿之间被他独有的甘竹清香一点点弥漫、侵蚀,脑中有个小小的声音提醒她该拒绝的。可是身体却似乎有了自主意识般,贪恋着这一刻异乎寻常的亲近和温柔,只觉耳边脑内一片空白,只余了他清淡缠绵,却又深沉浓烈的需索,辗转唇齿之间,惹得两人气息交缠酝酿。

直至初一气息渐乱,唇上力度也失了分寸,才紧紧将她揽在怀中,仿佛恨不能将她团成小小一只,整个儿吞落肚去一般。空气仿佛也似要着火,谢宴只觉快要呼吸不过来,娇喘了一声,将手抵向初一胸前。

“阿宴!”初一毫无预警地将双唇移至她冰冷的鼻尖,额头轻贴她的,“我这人向来小气,睚眦必报,你咬我一口,方才便算扯平了!”

“你……”谢宴急着开口,却觉双唇隐隐有些发麻,心里一阵发虚,捂着自己的嘴,暗暗懊恼刚才没推开他,心底却又生出一股安心,他还是这般理直气壮地占自己的便宜,半丝做了亏心事的心虚都没有,是不是说明自己下午那番猜想,都是多余的担心?

初一看着眼中俏颜芙蓉色,明眸秋波生的少女,只觉心旌摇晃,唯有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三年前,护城河边秋田巷里,自诩聪明的我,因为一个比我还小的姑娘设计圈套的诱饵太过可爱美好,竟一头扎了进去,险些被耍得团团转,甚至落得唯有跳河得以脱身的地步。那之后,我托云旗在衙门里打听了一番才知道,我那个眼圆溜溜的、古灵精怪的命里魔星,竟是平北将军谢家的大小姐,闺名一个宴字!”

谢宴听他说到命里魔星,忍不住啐了一声,换来的却是初一在她明珠般的雪白耳垂上轻咬了一口,吓得她身子一僵连忙闭了嘴,动也不动地睁着大眼盯着他,到底惹得初一低笑出声。

“那之后,我特意翻阅了一些与平北将军有关的邸报,坦白说,阿宴,我多年苦学,想的都是有朝一日太子登基,辅佐于他,再倾覆这朱氏江山,让世人知道我的真正身份。没想到天意自有安排。我成年之后,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要让父皇承认我,要他知道我才是他最出类拔萃的孩子,胜过太子,胜过他,不为皇位,只是想让他后悔那样对待我娘和我!”他说到最末那一句,声音太过苍凉,谢宴听得手指动了动,却还是忍住了没去牵他,而是绕到了腕上那串紫檀手串上,轻轻拨弄了起来。

“也如你担心的那样,芷汀斋的密室里头回相见,我认出了你,诱哄你签下婚书,确实动机不纯!”像是担心谢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