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极快,比朕年轻时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皇上是君父,理当恩威并施才是。让太子辅佐国事自是应当,可是算起来,太子年岁也不算小了呢,那日您不是说,要择日让臣妾帮忙处理太子选妃之事吗?”万贵妃说着,一把拉过身旁侄女的手,“今儿个,当着太后和皇上的面儿,臣妾举贤不避亲,心凤是臣妾兄长的嫡女,与殿下年岁相仿,方才所奏那首曲子,还是她和京城大家合谱的呢!”
谢宴握着筷子的左手僵了片刻,只在心里一遍遍提醒自己,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然而,那只一直握着自己右手的大掌却在这时骤然松开来。谢宴心里顿时一空,下意识地抬起那只被放开的手,突觉迷茫又仓皇,这是她想要走的路吗?从此和一个两个三个女人一次两次三次地争夺、碾压,一次次地得到温暖,失去温暖,又夺回温暖?
“贵妃娘娘盛意拳拳,本宫心领了!”初一说着,忽然起身拉过谢宴的胳膊,当众牵起她的手,“可惜,本宫与宴儿相识在先,定情已久,此心只系阿宴一人,东华宫若有太子妃,只会是阿宴一人!”
太后和皇帝皆是一惊,不同的是,太后是惊讶,皇帝则明显是震怒。
万贵妃强按捺住不悦,扯起一抹牵强的笑容:“太子这是开什么玩笑?你现下可是当朝太子,将来三宫六院自不必说,怎么这才刚行册封大典,就犯起糊涂了?”
谢宴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错愕之际,初一却是拉着她起身离座,忽然跪了下来:“自古以来,帝王风流,粉黛三千乃是佳话常理,虽然广纳后宫可以使皇室子嗣绵延,却也导致骨肉相残,天伦疏淡。儿臣自幼与母嫔在安乐堂长大,小小斗室不见光明的十多年里,儿臣时常自问长省,既是皇室血脉,何至沦落如斯境地。早年儿臣一直以为,自己会在安乐堂幽禁至老至死,如今得天之恩,侥幸与父皇和皇祖母享天伦之情,心中已是满足之至。但母妃抚养儿臣艰辛苦难,儿臣每每想起便如锥心刺骨。是以,儿臣斗胆,盼父皇和皇祖母垂怜儿臣,允我与宴儿自在清静,不立侧妃,不赐姬妾。儿臣此生愿得一人,不生二心!”
谢宴错愕地看着身侧这人,这满室华光的大殿之上,他居然当众说,愿得一人,不生二心?
这个奢侈的念头,连她都只是一念闪过不敢妄想,他居然就这样轻而易举却笃定异常地说了出来!
似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他转头竟冲着她微微一笑,宠溺般摸了摸她的头,仿佛将她心事尽揽眼底般了然清澈,虽然没再多说一个字,可是拉着她的手却是紧了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