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商量几句后,丁统领便带着众人退下。
一旁恭敬守了许久的月云旗见人都退去,立时来了精神,刚想开口,便听初一道:“方才就想说你了,一直在旁边偷眼打量我,怎么?我这模样变化有那么大吗?”
月云旗一听,立时便谄笑道:“殿下风光霁月,英俊潇洒,神威不凡,金枪……”
“打住!”初一似是猜到月云旗说着说着就会跑偏,适时打断了他的话,洞若观火的黑眸中,有暖意一点一点地明亮起来。半晌,他忽然伸手在月云旗的额头上拍了一下,“浑小子!你们西山寺的方丈听闻你要走了,是不是特意下山买了鞭炮送你出寺的?”
“胡说什么!方丈师父听说我要走,老泪纵横,关在屋里念了两天《静心经》呢!”月云旗红着脸,小声吹着牛。初一边走,边时不时转头看看他,似是心情极佳。
“殿下!三殿下!”一个内侍尖细的嗓音远远传来。初一回头,却见一个六十多岁胖乎乎的老太监正一路小跑地冲他而来,满脸喜色宛若弥勒佛般,“奴才梁宁,奉太后之命前来东华宫主事,今后殿下但有差遣,只管吩咐老奴!别看奴才上了年岁,可是身子骨还硬朗得很呢!”
初一来前只听说过东华宫原先的主事公公因为兴太子的死而被问责杖毙了,却没想到太后会为了自己而把眼前这人召回宫,当下便飞快地伸手搀住了他:“梁公公当年可是侍候先帝的人,为了本宫竟不惜花甲之年重回宫中受累。今后这东华宫上上下下就都交给公公了,只一点,寻常的事公公交代给底下的人就成,万万莫要操劳过度,否则本宫心中甚是不安!”
“殿下这个年纪,竟也知道奴才?”梁公公闻言,笑得越发眉眼弯弯。
“这是自然,先帝在时,对公公可是信任有加!”
“殿下这话可是折煞奴才了,先帝和太后看得起奴才,还信得过奴才这么点能耐,是奴才几世修来的福分。奴才在宫里待惯了,先帝殡天之后,太后仁慈,恩准奴才出宫养老,这几年虽说衣食无忧,但整日无所事事的,人都给憋闷坏了。这趟蒙太后慈召回宫侍候您,奴才可是乐坏了。在宫里换上这身衣裳在廊下这么一跑动,整个人都觉得活泛了。殿下放心,奴才旁的本事没有,就是在宫里当了几十年差,心眼比旁个大,耳朵比旁个长,这不,方才刚得到的前面朝堂上的消息,说是皇上给纪女官册封了!”
初一脸上的笑容微僵,既惊且喜又带着几分疑惑:“册封?”
“正是!”梁公公一甩拂尘,“是护国侯牵的头,连同几位御史大夫提议的,说是以孝名之事力谏皇上册封纪女官。皇上虽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下了旨,册封纪女官为蓁嫔了!这会儿呀,怕是金印圣旨都已经送往内藏府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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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为我母亲册封之事,是由护国侯牵头的?”在此之前,初一还未动过这么快为纪蓁请封的念头,毕竟眼下他羽翼未丰,还没有十成把握能护得纪蓁,所以虽然时常想念纪蓁,也不放心把她一个人扔在安乐堂,但他还是没有轻举妄动。
然而眼下,这册封的旨意还是让他心里悬着的一颗石头落了下来。至少,朱家欠纪蓁的这个名分,终于还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