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谢宴断然拒绝,当初她及笄时,收到江同殊重金从苏州请来的工匠打造的那支燕形玉笄。按说她也要回礼一份以示尊重的。结果这家伙也不知道犯了什么轴劲,硬是要她亲手绣个荷包送给他。谢宴嫌麻烦,就跟翠岚学了个最简单的络子打法,三下五除二编了个络子给他交差,谁知道这家伙如获至宝,三天两头就挂着这玩意儿出来招摇过市。
“今日受三皇子相邀,进宫一起研究新近吴学士写的一篇策论,听闻你这几日在女学这边出入,所以就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真能遇见你!”江同殊看着她,笑得一脸满足,“你说巧不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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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宴与他本就自幼相识,自然知道他的秉性,在这深宫相见却是头一次,加之在宫中过得不甚如意,一时颇有几分他乡遇故知的意思,也就懒得计较这络子的事了。
“你来得正好,我有件事要你帮忙呢,你出宫后去我家一趟好不好?”说着,她看了看左右,一把拉住他袖子小声道,“你让我娘明儿个一定要进宫来,随便找个什么借口,一定要接我回家,就说我在宫中茶饭不思,想家想得人都瘦了一圈……”
江同殊看了看被她拉住的袖子,脸上浮现一抹可疑的红,嘴上却不住应道:“好,我回去便去趟将军府,不过……不过你记着,年后我生辰,你答应过我……”
“哪有你这样的?巴巴地提醒人家你过生辰的事,生怕我差你一份寿礼似的!这不是还早得很吗?放心,礼物都给你准备好了!”谢宴嘴上虽是挤对江同殊,但心情是真的大好,想起先前好几位公主似乎很在意他们这几位大才子,索性松了手上上下下瞧着他,“数月不见,怎么好似瘦了些?”
“上次不是你说我一个书生就该瘦骨伶仃才显得出忧国忧民的文人风骨吗?你还说,年纪轻轻就生得心宽体胖,没有姑娘会喜欢的……我这一个多月每顿饭都只敢吃三分饱,好不容易瘦了下来……”江同殊略显委屈,还未说完,谢宴便笑着捶了他一记:“我说没姑娘喜欢你,你就饭都不吃了?江同殊,你这是想成亲想疯了吧?”谢宴说到这儿,坏笑道,“我跟你说,我身后那几位公主,个个貌美如花,而且似乎对你这京城第一才子……”
江同殊又窘又恼,瞪眼道:“休要胡说!公主们都是金枝玉叶,我可没那个高攀之心,况且、况且……”他说到这儿,看了看原本准备冲过来又因为他的出现而有些忌惮的几位公主,到底还是忍住了,“总之,你记得,我生辰那天,你一定要来!我、我让厨下准备你最爱吃的炙鹿腿了,年前庄子里的人就会送鹿腿来的!”
谢宴答应得爽快,心里却闪过一丝莫名的心虚。
江同殊方才迟疑间的那句“况且”,她隐隐能猜得出来下面的话。
早年间,她爹还曾在饭桌上半是认真半开玩笑地说过,若论平北将军府的女婿,他心里只属意江尚书家的那个书呆子。人虽迂了些,可是胜在一门心思对谢宴好,从小到大,对谢宴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况且江家门第清贵,谢宴嫁到江家,怎么着也比进宫当太子妃,将来伤神费脑和一群女人争宠斗艳地过日子强。
这事搁在当年,她其实倒也不怎么反感,可是如今,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妥。她想起前几天,有个人不仅对她说了露骨的话,还脸贴着脸,靠她那么近地说他喜欢她,就说什么也要让自己也喜欢他来着的。
为何,当时她心里除了有些羞恼之外,竟半丝恶感都无?
难不成,她真的……喜欢上那家伙了?
这个想法刚一冒出来,就把谢宴吓了一跳,她拼命摇头,恰好眼角的余光里看见六公主等人正推着三公主往这边凑。心念一转间,她一把拽过江同殊便向众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