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2 / 2)

没有人会回答他,只有画作上那绚烂的笑,仿佛是在讥讽这场闹剧。

他试图将陈秉的死怪罪于没有及时发现的阿幻,可阿幻像陈秉那样笑了笑,“我知道的,我知道公子想死,这是公子唯一的愿望。王子若是想杀,便杀了我吧。”

可槃若怎么敢呢,阿幻是陈秉在这唯一的朋友,若是他杀了阿幻,陈秉会怪他吧,他怎么能让陈秉再怪他呢?

再后来,槃若离宫了。

王子殿就这样垮了,除了阿幻一直在钟翠园守着,其余人皆是离宫或者投奔别处。

槃若没带一个侍从,他就在南渠的街头,做了个画师。

像陈秉曾经说的那样,他为别人画画,而陈秉为别人写字。

虽然没有陈秉,但那也没关系的。槃若像是中魔了一样,他瞧着身边的空气,眉目含情,“小白猫,你瞧,我这儿画的是不是不好?”

别人都只当这是个疯子画师,可他知道,自己没有疯。

他根本看不到陈秉,甚至连梦都梦不到。

白日里槃若为旁人作画,到了夜晚,他只是重复着画着同一个人的不同姿态。可他们都有一个共性,没有脸。

槃若画不出来陈秉的脸,只要他一去想,要么就是想到他淡漠的神情,要么就是他临死的模样。

他几乎日日梦魇,折磨的他也越来越消瘦。

终于,在这一年的寒冬,他独自来到了辉阳。

如陈秉所言,辉阳果然下着雪。

槃若的怀里搂着那幅笑颜图,静静地走在辉阳的雪地里。

“小白猫,我带你来看辉阳的雪了。你瞧,这次,我没有食言。”

他拔出了身侧的佩剑,“我要去寻你了,你能来看看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