垣,府中婢女仆役尽数遣散。只有古树婆婆还在半条街外开着她的豆腐脑儿摊子。有人劝过她,这地段已不如从前好了。她却说人挪活树挪死,算了,不挪。
古树婆婆拎着大勺,向春花招了招手。
“小春花,吃豆腐脑儿啊?”
春花四处张望一番:“婆婆,你见到断妄司的谈大人了么?”
“哟,你找他啊?”古树婆婆笑嘻嘻的,“见着啦,刚走不久呢。我本想留他吃一碗豆腐脑儿,他说不必了,要回京城去了。”
春花怔住了。
李奔拽住马缰:
“东家,咱们再去哪儿?”他看不懂春花的意图,但对东家的吩咐,一向是不折不扣地执行。
春花转过身,望一望天边,暮光渐沉,白月初现。
他要回去了,并不想让她知道他为何离去,也不想见她。
她登上马车:
“不去哪儿了,咱们回府。”
其实见了面,又能说什么呢?
他和她之间,没有什么误解,别扭,怨恨或离愁。只是两个各自赶路的人,在红尘的偶然中偕行一段,到了路口,无需告别,自然背向而行。
回到长孙府,夜幕已然低垂,皓月悬空,银光铺满了屋脊。